的第一抹新绿。
“可惜我的生之力终究还是不如女娲石……”天竞瘫坐在地上,凝视着掌中玉针,针尖流转的莹光渐弱。她指尖轻抚过白玉针上繁花,声线里浸着霜雪消融般的怅惘。
“什么?”“天竞”缓缓转头看向发声方向,青铜眼罩后的流光凝滞成两点寒星。
“没什么。”那声应答轻得像落在蛛网上的尘埃,尾音尚未消散,她已抬手将塔檐的风铃拨出一串清响。
“哦,对了。刚刚那声音究竟是什么来头?”“天竞”轻轻摆弄着胸前机括,发出若有所思的脆响。
“反正是友军。”天竞指尖轻抚过窗棂上凝结的夜露,任凭那点沁凉在指腹晕开。
“我怎么不知道?”“天竞”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虚空。
“那时候你在开摆,当然不认识。”她抬手虚拂过机关人肩甲,指尖在距檀木表面半寸处轻轻划过。
“天竞”配合地侧转肩甲,榫卯关节发出细不可闻的转动声。
“哦。”“天竞”微微偏转下颌,檀木颈椎发出极轻微的"咔"声。这个停顿持续了三次呼吸的间隙,眼罩后的流光以异常缓慢的频率明灭着。
“我留下来照顾她们,你去干你该干的事情……”她突然别过脸去,檀木指节无意识地在衣料上反复摩挲,眼罩后的流光倏然凝滞。
“才不是要帮你。”“天竞”的尾音微妙地拖长半拍,又在某个临界点生硬地截断。玄铁指尖抵住窗棂,在楠木上刻下三道浅痕。
“别傲娇啦~”天竞忽然伸手轻戳机关人的脸颊,檀木触感温润。她眼中漾开狡黠的涟漪,尾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俏皮的指尖顺着机关人下颌线滑到肩甲,在榫卯接缝处轻轻一点。
“谁、谁傲娇了!”机关人慌乱地去捂根本不存在的脸颊红晕,掌中墨玉针差点滑落。天竞笑着退开两步,静静地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玉针,连耳根处的沉香木都透出暖意。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天竞将白玉针仔细收进袖中,后退两步朝机关人拱手。银发在转身时划出流畅的弧线,衣袂翻飞间已退至塔门。
余音散入夜风,朱漆门扉轻合,只剩“天竞”抱着墨玉针站在满室药香里,檀木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针身上将开未开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