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八皇子对于任伯安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伯安兄”。
当然,这种称呼,只限于两个人单独会面的时候。
要是让乾熙帝知道的话,那这任伯安可就惨了!
对于这种称呼,起初任伯安倒是推辞了几回,耐不住八皇子执意坚持,后来也就安然接受。
他将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而后淡淡地道:“太子竟然没有给阿尔吉善求情,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赫舍里家族的人去了盛京,这一走,也算是砍断了太子的一条手臂。”
“毕竟,他们家世代勋贵,根深蒂固啊!”
对于这个说法,八皇子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
他点了点头道:“伯安兄说得对,是我有点太急躁了。”
“八爷确实急了些,您年纪轻轻,现在还不是立太子的时候,不如,再等等。”
“太子虽然有破绽,但还没有到被击垮的时候。”
“您不妨利用这段时间,一边剪除他的羽翼,一边趁着陛下大开方便之门的时候,悄悄地扩充实力,壮大自己。”
任伯安略带几分得意地道:“等太子倒台那天,您也会在陛下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
任伯安的话要是被乾熙帝听见,乾熙帝绝对会送他一张下地狱的门票。
但是此时的八皇子,却听得一脸平静。
从太子和大皇子的遭遇,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必须得有自己坚定的支持者。
否则,就只能当父皇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
“伯安兄说得对,我是太急躁了。”八皇子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正色道:“毓庆银行逼死冯秀才的事,太子到现在也不辩解。”
“那毓庆银行呢,也是照常营业。”
“他们还是按照排号和那些储户商谈,就好像冯秀才的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要不要让冯家的人再去毓庆银行闹一场?”
任伯安摆手道:“八爷,所谓过犹不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做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陛下不是留中不发吗?那咱们就让陛下当众做决定。”
“再过两天就是常朝,虽说平时的常朝也就是走个过场,但是,当着京城上千上朝的大臣,陛下就算想拖,也拖不下去了!”
八皇子有些犹豫:“伯安兄,御史台那几个年轻御史,能不能靠得住啊?”
“八爷放心,赵有志虽然也算有点儿本事,但是他的把柄掌握在我手里,如果他敢反水,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说到这里,任伯安又略带感慨地笑了笑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以后太子爷要记恨,恐怕也只会记住赵有志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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