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们背后的不愉快。”
一个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
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说话的那个人,只见他瑟瑟发抖着,就像一只被猫吓破了胆的老鼠。
他咽了口唾沫,终于说出了他心中那个最令他感到恐惧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手里握着的那些花大价钱买来的地契,恐怕连擦屁股都嫌硬!”
此时此刻的他是多么的渴望,渴望能有个勇敢且睿智的人站起来驳斥他,并狠狠地将他骂醒……从萦绕这无边恐惧的噩梦里。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他所恐惧的事情,正是在座的所有人心中同样恐惧着的。
他的声音就像熄灭熊熊山火的最后一滴雨,彻底浇灭了在场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咖啡馆内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一个将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的商人再也承受不住压力。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他剧烈的动作而向后刮倒,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我不管了!我必须在消息彻底传开、地价崩盘前把手里的土地出手,哪怕亏一点!总比最后血本无归要强!”他双眼通红,朝着身旁的同伴嘶吼着,随即便脚步匆匆地奔出了门外。
郊区的消息总要比城里慢个半拍,理论上他们如果动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将烫手的炎晶扔到一头雾水的傻子手里。
他的声音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整个咖啡馆里早已积蓄到极限的恐慌情绪,一张张椅子啪的翻倒在地。
“对!必须马上卖掉!”
“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圣西斯在上,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在帝皇的份上,你们冷静一点!你们这个样子一个人也跑不掉!”
“给我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把我们劝住了自己偷偷跑是吧?”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投机者们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站起,椅子与桌腿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人们互相推搡着,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向门口冲去,仿佛晚了一步,他们毕生的财富就将化为泡影。
一场由恐慌引发的抛售潮,就这样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率先拉开了帷幕……一如这场疯狂的投机刚刚开始时那样。
而与“金狮鹫”咖啡馆内那沸反盈天的恐慌不同,卡斯特利翁公爵府的书房里此刻却是一片宁静安详,仿佛再大的巨浪也撼不动这座巍峨的城堡。
靠在天鹅绒扶手座椅上,安德烈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醇厚的红酒,而目光则落在了摊开在桌面的报纸上。
那正是今天的《圣城日报》。
不同于昨天,媒体关注的焦点已经从唐泰斯爵士与总行行长先生的争吵,转移到了塔尖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