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偌大的巡抚衙门,谁家后院不是花花草草,假山楼阁,小桥流水?
可苏根生硬是把这种成了菜地,平日除了护卫,就只有一个老仆为伴。
值得一提的是,苏根生到此时也未曾婚娶。
少年时,他要护着苏谨不被欺负,没有闲心和闲钱找媳妇。
在凤阳时,又一心辅助苏谨做事,哪怕苏谨催了无数次,也只是笑笑不应。
后来随着苏谨官职越拜越高,一步步走到权力中枢,他却如履薄冰。
他不愿自己的婚事,成为别人结姻的筹码,对踏破门槛的媒婆视而不见。
苏谨每每问起,他却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等一个合缘的人。
可他却始终没等到,如今已然不惑之年,却孑然一身。
都察院搜遍巡抚衙门,也没有找到苏根生的一丁点罪状,只能怏怏而返,空手而归。
可苏根生乃两江巡抚,手握生杀大权,如果想要扳倒苏谨,苏根生必须获罪。
这样清廉的官,又怎么弹?
就连都察院的这些御史,都对苏根生心生敬意,不忍污蔑。
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以包庇同党为由,对他进行攻讦。
“苏卿且退到一边,至于你有没有包庇之罪,朕心中自有决断。”
说完这些,朱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百官。
他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或坦然,或心虚,或畏惧,或若有所思。
直到视线落在刘观身上,那抹兴致渐渐变冷,黑色弥漫了瞳孔。
刘观心里一个突突,觉得事情可能即将朝着一条不可挽回的路上走去。
“刘卿所提人证,皆能证实几案不假,但朕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将朕的国之栋梁定了罪,然否?”
“这...这个...陛下所言有理。”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可却想不通陛下口中所谓的证人,又是从何而来?
人证不是都被李增枝灭了口吗?难道陛下也找人做了伪证?
这又怎么可能!
不说伪证一旦被揭穿,陛下将如何自处、如何服众,
他如果真不想定几人的罪,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更何况,如果陛下真有意袒护魏圭几人,又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还把苏谨夺爵罢官,发配福建?
除非,陛下有更大的企图。
想到这里,刘观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陛下...敢问您说的一面之词,具体是指?”
“说来也巧,昨晚锦衣卫忽然查到,有几个证人,恰好也知道一点几件案子的内幕,
不如就让他们当堂与这些人证对峙一下?孰真孰假,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