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煜一眼,叶十三厉声斥道:“剩下的事,你知道该如何了结?”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牛煜磕头如捣蒜,他心里清楚,这叶十三不似岳佟那般有界限感,只要让他抓住丁点瑕疵,眨眼间就会砍了别人的脑袋。
叶十三的狠辣,已经是边城人人皆知的事。
牛煜在这等节骨眼上,哪敢还和叶十三讲官场规则?
“来人!”
神情猛然一震的牛煜,如释大赦般地向身后的兵卒喊道:“把这女人打入死牢,立刻查封绛云楼,一应赃款尽数充入军费……”
叶十三谢绝了牛煜的留饭,找了一家馆子后胡乱填饱了肚子。
此时,天色将晚。
“大将军,战马该歇一夜了,如此频繁赶路,就怕战马支撑不住啊!”
陈七斤忧心忡忡,看出了叶十三想要连夜赶路的意思。
“那好!”
叶十三神情疲惫,面带悲怆,无力地摆摆手说道:“那就去驿馆,给战马饮水喂料,再让驿馆准备干粮,最迟也得后半夜动身。”
待回到驿馆的房间,何秀儿把一碗热茶放在桌上,目光看向双眼失神的叶十三,“喝一碗姜茶,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何秀儿心里明白,杀了叶腊八,最难过的还是叶十三。
抄没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的外快,叶十三却丝毫没有以往的那种成就感,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叶腊八走上这条被砍脑袋的不归路,还是和他这个边军统帅平日管教有关。
要是他当初制定一条严格的家规,说不定他的堂哥叶腊八就不会误入歧途。
叶十三心里,把所有的不是,都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他忽略了人性深处潜在的恶,叶腊八就是典型的一个,一旦有条件释放这种恶,那可是别人提前无法预料的。
“秀儿,我冷!”
仰面倒在驿馆炕上的叶十三,嘴中喃喃一句,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已经卸了革甲的何秀儿掩好了门,爬上炕上后,解开自己的袍子,把叶十三的的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