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周说,这条腰带应该是陈娟的。”
张涛接过遗书,手指摩挲着纸页上的泪痕。他想起第一次见蓝溪的场景,也是在江边,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攥着龙凤石,眼睛红得像兔子,“张警官,阿浩他不会杀人的,他从小就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 那时候的她,还抱着希望,还在为弟弟辩解。
可现在,陈浩死了,蓝溪也死了。
“叮铃铃 ——” 张涛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 “局办公室”。他接起电话,刚 “喂” 了一声,脸色就变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李伟却能看见张涛的手指慢慢攥紧,指节都泛了白。
“…… 好,我知道了,通知法医组那边,做好对接。” 张涛挂了电话,站在原地,很久没说话。江风吹过来,把他的警服吹得猎猎作响,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照在鹅卵石上,反射出冷光。
“怎么了?” 李伟走过去,轻声问。
“陈浩的死刑执行通知书,凌晨三点执行完毕。” 张涛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我们在这发现蓝溪的尸体,局里在那通知陈浩的死讯 —— 他们姐弟俩,连走都要走在同一天。”
他蹲下身,看着蓝溪腰间的腰带。藏青色的布料磨得发软,边缘的白棉线小花已经快看不清了,“这条腰带是陈娟的,当年陈娟投江时,身上就系着它。蓝溪把它系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带着它,去找陈娟和陈浩了。”
张涛的手指碰了碰蓝溪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陈娟的尸检报告 —— 当年陈娟的尸体被发现时,也是这样的冰凉,腰间的腰带系得很紧,像是在抓住最后一点希望。可最后,她还是走了,留下蓝溪和陈浩,在这人间挣扎。
“从陈娟,到陈浩,再到蓝溪。” 李伟站在旁边,声音很轻,“这一家子,就这么没了。”
张涛没说话,只是把遗书小心地叠好,放进证物袋里。龙凤石碎片被老周装进另一个证物袋,和遗书放在一起。阳光越来越烈,照在江面上,泛着金光,可这光却暖不了这冰冷的鹅卵石滩,暖不了这一场接一场的悲剧。
七点五十分,蓝溪的尸体被抬上担架,盖着白布。张涛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担架慢慢离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他想起蓝溪在美容店说的话,“我想好好活着,把店开好,等阿浩出来,我们一起过安稳日子。”
可她最终还是没能等到。
八点半,张涛回到市公安局。专案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白板上贴满了陈娟案的线索:陈娟的照片、校园欺凌的调查报告、陈浩的审讯记录、蓝溪的证词,用红笔连在一起,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他把证物袋放在桌上,龙凤石碎片和遗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小吴端来一杯热咖啡,“张队,你一夜没睡,先喝点咖啡吧。”
张涛接过咖啡,没喝,只是盯着桌上的证物袋。他想起陈娟的日记,上次从学校档案室调出来时,纸页都已经发黄了。日记里写着 “他们又把我的书扔到厕所里”“我不敢告诉妈妈,她会难过的”“我好像活不下去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扎在看的人心里。
还有校园欺凌的调查报告。调查员走访了当年陈娟的同学,有人说 “看到李磊他们把陈娟堵在楼梯间要钱”,有人说 “陈娟被他们扒过衣服,哭着跑回家的”,还有人说 “老师知道,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