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个个唉声叹气之时,周雷豁然说道:“实在没人去找,这样吧,我去找。”
丁道华说:“好,你找到上级领导,请求他们派新四军队伍开到周家泽,将敌人赶走。
我们在此的人都蹲在家里,等待上级指示。
现在散会,大家分散开来跑回家。”
姜于年听到说散会,一言不地跑出屋外,直往殷家庄方向跑了去。
第二日,周雷戴起破毡帽,身穿破破烂烂的衣裳,背起布袋,往东边的棺材沟跑去。
那条河里正好有条看鸭船,他站在船的顶头借助篙子撑起,飞身上了对岸河边,又将篙子穿到河西。
他跑到陆家庄乞讨,见了一家贫农,便打探道:“你晓得陆长益家住在哪里?”
这人紧张地跑出去望了望,进屋低声说道:“小孩,你找他做什么?”
周雷撒谎道:“他借了我的钱一直没有还给我,我今天只好上门跟他要。
……不过,他要是没钱的话,给我在你们陆家庄找一个人家让我做伙计也行。
现在请你领个路。”
这个贫农说:“你跟在我后面走。”
连穿过几个小巷子来到庄夹沟,他往前边指了指,“就那南边第三家。”
说罢,他人影子很快就消失了。
周雷摸到那南边第三家,只见一个妇人在洗锅碗,问道:“这是陆长益的家吗?”
那个妇人紧张地说:“孩子,你找他有什么事?”
周雷沉着地说:“我找他商议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事情要等遇到他本人才好说。”
妇人定了定神,抬起手指了指,说道:“他在庄东头剐菜籽,有个槽子,就在槽子北边。”
周雷折转身往那个地方摸过去,果然有个人在剐菜籽。
周雷走上前问道:“你是陆长益吗?”
陆长益停下镰刀愣神地说:“我就是陆长益。
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雷说:“我想跟你打听刘长林,他住在陆家庄哪个地方?”
陆长益吃惊地说:“你为什么要找他?”
“其实,我并不是专程来找他的,而是想通过他找到梁慧。”
周雷说明自己的来意。
陆长益说:“你是哪里的人氏?”
周雷说:“我是周家泽人。”
“你为什么事要找梁慧?”
“目前,我们周家泽成了反动派爪牙横行无忌的地盘,想找到梁慧,通过她请求上级派兵攻打周家泽。”
陆长益蹲下身子说:“这个时候,你怎找到刘长林呀,蔡家堡的王正明正带人四处捉拿刘长林,刘长林东躲西藏,谁也不晓得他到底在哪里。
至于梁慧,晓得她的人少之又少。
据我推断,她有时候在纪家舍过宿。”
“纪家舍在哪个地方?”
“哈,纪家舍就在我们陆家庄西大河的西边,只有头二十户人家,这头二十户人家全是穷得趴到地的人家。
同志,你不能再去打听刘长林的下落,弄得不好,传到坏人的耳朵里,例如王正明、吕银代、顾老六这些人,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
敌人放在外面的耳目不少,千万千万要留神。”
陆长益反复叮嘱他,“你找人,前前后后都要望望,问人一定要拣好人问,对心术不正的人最要特别提防。”
周雷告辞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从庄后头绕道走。”
周雷从薅草的男人走过,那起身问道:“你这孩子十二三岁的人吗?”
周雷回过身笑着说:“大叔,我今年十六岁了。”
男人瞅了瞅几眼,疑惑地说:“你十六岁?脸皮嫩得不得了,怕的是女扮男装。
嗯,丫头人家在外面跑,小心的好。”
周雷听了,不置与否,只是点了点头,拿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