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卡尔了。”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湖面,光暗能量像阳光穿透迷雾,在水面上撕开一道口子。艾莉丝立刻配合,星尘琴的旋律变得格外温柔,像母亲的摇篮曲,像朋友的低语,绿色的音波随着涟漪扩散,轻轻触碰那些沉在水下的荷叶。
“大家想想手里的东西!”艾莉丝对着茫然的人们喊道,“那条围巾,是不是你第一个孩子戴过的?这张照片,是不是你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别让它们变成陌生的物件,它们是你们生命的脚印啊!”
那个攥着全家福的年轻男人,听到“第一次约会”四个字,突然愣住了。他摸着照片上女人的笑脸,喃喃自语:“那天……你穿了条蓝裙子,我们在星空电影院看了场烂片,你却笑得像个傻子……”随着他的话,湖水里冒出一张荷叶,露珠里映出他说的画面,男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晓冉!你叫晓冉!我想起来了!”
荷叶随着他的记忆完全浮上水面,翠绿的颜色在迷雾中格外显眼。
卡尔看得心头发热,突然打开爷爷的金属盒,把怀表举过头顶:“我爷爷说,这表是他用第一笔赏金买的,他戴着它打了胜仗,也戴着它跟我奶奶求婚……他总说‘记住过去,才知道往哪走’!”
怀表的滴答声在迷雾中格外清晰,湖水里立刻冒出好几张荷叶,露珠里映出不同人的记忆画面——有人想起了父亲教他修自行车的样子,有人想起了朋友在他生病时送来的热粥,那个扔掉婴儿围巾的老太太,突然对着湖面大喊:“那是我孙子的!他小时候总流口水,我天天给他围这个!”
她的喊声刚落,一条荷叶托着那条围巾浮出水面,老太太扑过去抱住围巾,哭得像个孩子。
量子火焰林风走到白发奶奶身边,帮她擦掉竹竿上的水:“奶奶,您摸摸这竹竿,是不是很像您年轻时织毛衣的针?您总说,织毛衣要记住每一针的位置,不然就会漏线。”
白发奶奶的手指碰到竹竿,突然微微颤抖起来,她蒙着白纱的眼睛里渗出泪水:“我……我叫云姑……我年轻时织过一件红毛衣,给我儿子……他走丢那年,就穿着这件毛衣……”
随着她的记忆,湖中心突然浮起一张巨大的荷叶,露珠里映出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小男孩,正在湖边追蝴蝶。云姑的白纱被泪水浸湿,露出……”
林风的结晶利刃插入湖底,光暗能量顺着湖底的根系蔓延,唤醒更多沉睡着的荷叶。“记忆从来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对着所有人喊道,“它们藏在手心的温度里,藏在熟悉的味道里,藏在脱口而出的口头禅里!就算暂时想不起,只要你愿意找,它们就会像荷叶一样,自己浮上来!”
守湖人们也跟着行动起来,他们不再用竹竿打捞,而是对着湖水讲述自己仅存的碎片记忆:“我记得有个地方的花,春天会开成粉色的云”“我记得有一种汤,生病时喝了就不难受”……随着这些讲述,越来越多的荷叶浮出水面,连湖面上的迷雾都开始消散。
空白雾在记忆的光芒中渐渐退去,浑浊的湖水变得清澈,倒映出人们重新变得鲜活的脸庞。那个叫晓冉的女人的照片,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老太太把孙子的围巾紧紧抱在怀里;云姑虽然还是记不全事情,却能准确地叫出每个守湖人的小名。
离开遗忘湖时,湖面已经铺满了翠绿的荷叶,露珠里的记忆画面像放电影似的,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光。云姑送给他们一瓶湖水,瓶子上画着一片荷叶托着露珠:“这水啊,能映出你最想念的人。要是哪天忘了,就看看它,记忆会自己跳出来的。”
卡尔把这瓶水倒进爷爷的金属盒,看着怀表在水面上的倒影,突然笑了:“就算忘了爷爷的样子,看到这表,听到滴答声,我也肯定能想起来。有些东西,早就刻在骨头里了。”
量子火焰林风往自己的烤炉里滴了一滴湖水,火苗突然变成了他小时候家里壁炉的样子,温暖而稳定:“算你说对了一次。记忆这东西,比我们想的顽固多了。”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回忆圆舞曲”,旋律里有遗忘的茫然,有记起的哽咽,有珍惜的温柔,有铭记的笃定,与结晶利刃上的光芒完美融合。
林风望着窗外那片重新清澈的湖泊,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遗忘湖的迷雾,从来不是为了让人忘记,是为了提醒人们——那些被我们小心收藏的记忆,不管是甜是苦,都是生命最珍贵的礼物。就像记忆荷叶,沉下去不是消失,是在等一个被想起的瞬间,等一句“我还记得你”。这种铭记的温度,能穿透任何迷雾,让每个生命都活得有迹可循。
“下一站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