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星的裂痕与万物的和弦

“旋律号”朝着共生星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玻璃生态球发愁。这生态球是他从永恒城的老妇人那里换来的，球里有水草、小鱼和微生物，本该互相滋养，可现在水草蔫头耷脑，小鱼浮在水面吐泡泡，显然是失衡了。卡尔戳了戳水草，又晃了晃生态球，结果小鱼吓得乱窜，更没精神了。

“这破球是没喂饱吧？”卡尔翻出包里的鱼食，想往里撒，被量子火焰林风一把拦住。“就你这‘好心办坏事’的性子，撒下去鱼就得撑死。”林风用手指敲了敲球壁，“水草要靠小鱼的粪便当肥料，小鱼要靠水草供氧，你瞎折腾啥？上次在永恒城，你给那个自责的商人塞能量棒，结果他正哭呢，噎得直翻白眼，忘了？”

“那是他自己不小心！”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乖乖把鱼食放了回去，只是盯着生态球叹气，“我爷爷说，过日子就像合伙打猎，你追我堵才能有收获，哪有各干各的道理？”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层次丰富的旋律，像森林里的鸟鸣、虫叫、风吹树叶声交织在一起，每种声音都有自己的位置，合起来却格外和谐：“共生就像琴弦的合奏呀，大提琴有大提琴的厚重，小提琴有小提琴的清亮，少了谁都不完整。强行让谁模仿谁，只会乱成一团。”

他们穿过一片一半荒芜一半疯长的星云，共生星终于出现在眼前。这颗被称为“生命织锦”的星球，本该像块色彩斑斓的地毯，植物为动物提供食物和庇护，动物为植物传播种子和花粉，微生物分解废物滋养土地，三者通过“生命纽带”紧密相连——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淡绿色光带，缠绕在万物之间，象征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此刻，星球像被撕成了碎片，食肉植物疯狂生长，藤蔓上的尖刺毒死了路过的羚羊；食草动物变得暴躁，把整片森林啃成了荒漠；微生物失去了平衡，让河流散发着恶臭；生命纽带断裂成无数小段，绿色的光带变得黯淡，像垂死的萤火。

“这地方……连空气都在打架。”露西把飞船的防护罩开到最大，“检测到的生物冲突指数突破上限，植物释放的毒素浓度超标，动物携带的攻击性激素飙升，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周就会变成死星。”

“旋律号”降落在生命纽带的发源地——“共生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棵“世界树”，树干粗壮，枝叶却一半枯黄一半疯长，树身上缠绕的生命纽带最粗，现在却断成了几截，断口处冒着黑烟。几个穿着用植物纤维和动物皮毛混合制成衣物的“共生守护者”，正试图用特殊的营养液修复纽带，却被反弹回来的毒素灼伤了手臂。

为首的守护者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他的左臂纹着植物图腾，右臂纹着动物图腾，据说他能听懂植物的低语和动物的鸣叫，现在却只是对着断裂的纽带皱眉。

“你们……是来缝合裂痕的吗？”青年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指着广场边缘的“隔离墙”——那是道用金属板砌成的高墙，把植物区和动物区彻底隔开，墙上还贴着“植物都是骗子”“动物都是强盗”的标语。“三个月前，‘分裂教派’来了，他们说‘植物、动物、微生物天生敌对，只有消灭对方才能活下去’，还往生命纽带里注射了‘排斥药剂’，说‘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从那以后，纽带就开始断了。”

他捡起一片被动物啃得残缺的树叶，又捡起一块被植物毒素腐蚀的兽骨：“本来树叶为兽类遮阴，兽类的粪便滋养树叶，现在成了这样……分裂教派让大家觉得‘对方都是威胁’，植物拼命释放毒素自保，动物疯狂破坏抢地盘，最后谁都活不了。”

卡尔看着一只小鹿被带毒的藤蔓缠住，挣扎着想挣脱，旁边的狼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既不上前帮忙，也不趁机攻击，显然连捕食的本能都被扭曲了。“这狼怎么回事？”卡尔急得直跺脚，“就算不帮忙，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就像我和量子火焰林风，就算抢饼干，也会分对方半块！”

“不是它冷血，是‘敌对思维’在作祟。”青年用树叶擦了擦被灼伤的手臂，“排斥药剂让万物都觉得‘别人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伤害’，植物觉得动物会啃光自己，动物觉得植物会毒死自己，连微生物都开始攻击宿主。时间长了，生命纽带没了‘互助能量’的滋养，自然就断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共生检测仪”，对着广场扫描，屏幕上的三条生命曲线（植物、动物、微生物）像三根互相缠绕又互相排斥的刺，彼此扎得遍体鳞伤：“‘互助能量’已经被敌意吞噬了！生命纽带本来能通过‘互相依赖’保持韧性——蜜蜂采蜜时帮花传粉，花为蜜蜂提供食物；蚯蚓松土让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