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地面的岩石、植被。

甚至是空气和光线，都被彻底分解、同化，归于最原始的混沌虚无。

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暗红电光的虚无空洞以乔安为中心迅扩张开来。

空洞之内，是绝对的死寂和虚无。

幻境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天空如同破碎的镜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大地剧烈摇晃，崩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

远处的山峦虚影开始扭曲、淡化。

整个幻境，正在从核心开始，飞走向终结。

“快！

再快一点！”

雷烈大吼着，带领小队成员冲向一处因为空间扭曲而显得格外稀薄、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壁垒。

身后，那暗红色的虚无正在急蔓延，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乌有。

沈青霄被一名队友拉着狂奔，她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在那片不断扩张的混沌虚无中心，乔安依旧静静地悬浮着，赤红的能量在她周身流转。

映衬的她宛如灭世的神只，又像是一座为谁竖立的、孤独的墓碑。

无尽的悲伤涌上沈青霄的心头。

她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那个曾经会对她微笑的乔姐姐，不知生死。

一定要活着，要活着出来啊。

“乔姐姐……”

她在心中无声地呼唤。

就在这时，前方的空间壁垒在幻境崩坏的压力下。

“咔嚓”

一声，碎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缺口之外，是混乱扭曲的色彩流光，那是空间乱流！

“出口！

冲出去！”

雷烈声嘶力竭地喊道，率先护住要害，纵身跃入那危险的乱流之中。

其他队员紧随其后。

沈青霄在跃入缺口的最后一刻，再次回头。

她看到，整个幻境在混沌能量的侵蚀下，如同沙滩上的城堡，正在被潮水般的虚无彻底吞没。

而乔安的身影，最终也被那无尽的暗红所吞噬，消失不见。

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毁灭气息，似乎穿透了即将彻底闭合的空间裂缝，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幻境，碎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