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水镜瞬间碎成无数细小的水针,如流星雨般洒下,将第二道黑影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第二道黑影脸色大变,短刃一翻,试图硬破。
墨韵眼神一冷,右手轻轻一握——空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攥紧,空间出一声细微的嗡鸣。
第二道黑影的动作骤然一滞,他的周围出现了一圈极淡的波纹,像水中投入石子后扩散的涟漪。
他挣扎着,却现每一寸空间都像被水灌满,沉重而粘稠。
“空……空间?”
第二道黑影终于变了声,
“你……你韵力为什么会如此的可怕?(?Д)?”
墨韵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指,轻轻一弹。
那一圈空间涟漪猛地向内塌陷,第二道黑影闷哼一声,被无形的力量压得双膝跪地,手中短刃“当啷”
落地。
他想张口,却现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我问,你答。”
墨韵俯视着他,
“断韵台,是谁在主阵。”
第二道黑影眼中满是怨毒与恐惧,他死死盯着墨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墨韵眉峰微皱,指尖一松,空间的压力稍稍减轻。
第二道黑影猛地吸了一口气,却不是为了回答,而是猛地将牙齿咬向舌尖。
“够了。”
墨韵眼中寒光一闪,指尖一挑,一缕水丝瞬间封住了他的牙关,同时另一缕水丝顺着他的耳后渗入,探查他的经络与记忆残痕。
身宗的水,能润物,亦能洗忆。
片刻之后,墨韵闭上眼,眉心微蹙。
“骨罗……”
他轻声吐出一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惊讶。
水丝从第二道黑影耳后缓缓抽出,带着一缕极细的黑色雾气。
那雾气在空中凝成一朵小小的花影,花瓣如刀刃般锋利,花心却是一个扭曲的骷髅。
墨韵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蚀骨花,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蚀韵领骨罗的印记。
“原来如此。”
墨韵低声道,
“林长老,不过是一颗棋子。”
第二道黑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猛地用头去撞地面,试图自尽。
墨韵指尖一勾,空间再次微微一紧,将他的动作死死锁住。
“想死?没那么容易。”
墨韵淡淡道,
“你还有用。”
他抬手,水网从四面合拢,将两道黑影一并裹住,化作两团透明的水茧,轻轻一抛,便稳稳落在客栈后院的空地上。
水茧落地,出极轻的声响,像两颗巨大的露珠。
墨韵转身回房,将窗棂轻轻合上,屋内烛火微微一颤,映出他沉静的侧脸。
“骨罗……”
墨韵再次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的韵力如潮起潮落,缓缓流淌。
三百年前,骨罗以活人献祭,布下断韵台,欲以蚀韵侵蚀天下。
最终被清韵门先祖以生命为代价封印。
如今,蚀骨花重现,是封印松动,还是有人借其名而行?
墨韵走到桌边,摊开断韵台的草图。
他的指尖在纸面上轻轻划过,每划过一处,指尖便有一丝水意渗入纸面,仿佛在抚平某种看不见的褶皱。
片刻之后,他停在图中央的一个节点上,眼神微微一凝。
“虹吸……”
他轻声道,
“断韵台不是阵,是器。
以清韵为引,以生命为薪,虹吸天地之韵,转清为蚀。”
窗外,风铃声轻轻响起,叮铃叮铃,如细雨落在檐角。
墨韵抬头望向窗外,目光穿过夜色,仿佛看到了三日后的断韵台——那里,将是一场真正的风暴。
他走到床边,盘膝坐下,双手结印,身宗的内息如长河奔涌,沿着经络缓缓流淌。
他将体内的水意扩散开去,融入客栈周围的每一处水源——井、沟、檐、瓦。
水是他的耳目,水是他的手。
只要有猫靠近,只要有一丝蚀韵之气出现,他便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终于燃尽,屋内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
黑暗中,墨韵的呼吸均匀而悠长,他的心跳与城中水系的脉搏完全同步。
他闭上眼,沉入调息,脑海中却在不断推演三日后的每一种可能。
夜色渐深,风渐凉。
客栈后院的水茧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