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气,朝瘦小黑影的后心刺去。
“小心!”
墨紫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瘦小黑影,光刃再次暴涨,硬生生把两道黑影逼退半步。
墨韵趁机掌心一合,水墙瞬间化作水网,将两道黑影牢牢困住。
可就在这时,瘦小黑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符纸,往地上一扔,符纸瞬间燃起黑色的火焰,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的蚀韵之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走!”
黑影嘶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咒印作的痛苦,转身就往巷口跑。
墨韵想追,可浓烟挡住了视线,等烟散时,瘦小黑影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被水网困住的两道黑影——他们的身体正在快黑,像是被蚀韵之气反噬,很快就没了气息,化作两滩黑水,渗入地下。
院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地上未散的黑烟和刺鼻的腥涩。
墨紫扶着门框,咳嗽了几声,指尖的紫光也弱了些:
“让他跑了。”
“跑不了多久。”
墨韵看着地上的黑水,指尖水意一探,从黑水里捞出一枚极小的骨片——骨片上刻着断韵台的简图,标注着“引泉眼”
的位置,
“他身上带着这个,肯定还会去断韵台。
我们只要等着,三日后他会自己送上门。”
他把骨片递给墨紫,目光又落回床上:
“护好他们。
从今夜起,别再离开客栈半步。”
墨紫接过骨片,指尖捏着那冰凉的薄片,点了点头。
她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白糖、武崧和大飞,轻轻把白糖搭在武崧尾巴上的爪子挪开,袖中紫光缓缓铺开,在三人身上织成一层更厚的护罩——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们。
墨韵则重新走回桌前,把断韵台的草图和骨片放在一起比对。
烛光未点,他指尖的水意泛着淡蓝的光,照亮了草图上的虹吸节点和骨片上的引泉眼——两者相连,正好是断韵台的“吞韵井”
所在。
“三日后……”
他低声自语,眼中寒意渐浓,
“该去会会那口‘井’了。”
巷口的风又起,吹动院中的落叶,却吹不散空气中残留的蚀韵之气。
远处的黑暗里,那道瘦小的黑影捂着脖子,咒印作的痛苦让他浑身抖,可他还是从怀里掏出另一枚骨哨,轻轻吹了一声——哨音极细,顺着风,飘向了断韵台的方向。
第二天清晨
天色刚亮,窗纸还泛着潮,屋里静得能听见木头上的水汽在一点点凝。
墨韵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到什么。
他看了一眼床上,白糖还把爪子搭在武崧的尾巴上,武崧皱了皱眉,像是做了个被拽尾巴的梦;
大飞把被子踢开了一角,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呼噜声均匀而沉。
他没说“我走了”
,只走到门口,停了一瞬,回头朝墨紫投去一个眼神。
那眼神很短,却像把刀在水面划过,留下一道看不见的痕。
墨紫看懂了:
别跟,守着,有事我会回来。
门轴“呀”
地响了一声,极轻。
墨韵的身影没入晨雾,门重新合上,连风都没漏进来一丝。
屋里更静了。
墨紫披了件外衫,走到窗边,指尖按在微凉的窗纸上,指腹碾过纸面的糙,却没敢掀缝。
她知道哥哥的规矩,也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小青是被院里的风铃声轻轻叫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见空着的榻——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连褶皱都少见。
她的目光在门口停了停,又落回墨紫脸上,眉头拧了拧:
“哥出去了?”
墨紫回身,把眼底的忧压了下去,
“嗯,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