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o6章 断韵(2 / 3)

的鼓点。

鼓点在膜面上弹了两下,便被膜下的暗潮吞了,只剩下几道浅浅的涟漪,向外扩散,很快又被石环压平。

大飞双脚分开,稳稳站定,双拳微微收束。

他的拳意刚起,四周的石环便像有了感应,环与环之间的缝轻轻合拢,空气里的压力瞬间增大,像有人在他肩上加了一块看不见的石。

“稳。”

墨韵吐出一个字。

白糖把武器攥在手心,眼睛里亮亮的,却不敢乱晃。

他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静”

,比外面的“动”

更可怕。

每一次他们试图出韵力,四周的石环就像收紧了一圈,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们的骨头上慢慢勒。

石环的内壁并非光滑,上面有无数细小的“孔”

那些孔像蜂巢,又像某种生物的呼吸器官,不时开合。

每一次开合,便有一缕极细的黑气渗出,在半空中凝成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影,随即又被下一次“呼吸”

吸回。

那些影无声地张合,像在说话,又像在笑。

头顶的圆盖中央,那道细缝忽然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更亮的光。

光落下,照在他们脚下的膜上,膜下的白丝像被惊动,齐齐向光的方向游来,像无数小鱼涌向水面。

“别动。”

墨韵再次开口。

他抬眼,目光穿过那道缝,试图看到外面的天。

缝外,只有一片极淡的灰,像雾,又像石。

墨紫把冰扇收至胸前,扇面微开,扇骨之间的寒意像一支支细针,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护住众人的胸口。

她的呼吸很匀,眼神却极亮。

她能感觉到,这口“井”

的每一次收缩,都在改变他们体内韵力的流向,像有人在悄悄地改写字典。

武崧的手背上青筋跳了一下。

他的哨棒在指尖转了半圈,棍影极轻,像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小圈。

圈刚画成,四周的石环便“呼”

地合了一下,空气里的压力瞬间增大,像有一只手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他稳住,嘴角一挑,心里却更加冷静。

“这玩意儿,怕乱。”

武崧低声道。

大飞点了点头,把呼吸压得更深。

他的脚掌与膜面贴得更紧,像一棵树把根往地里扎。

每一次石环收缩,他便把力往下卸,卸到膜下的暗潮里。

暗潮像一条巨大的、看不见的兽,在膜下缓慢翻身,偶尔用温热的腹贴着膜,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

这口“井”

,似乎是活的。

白糖忽然小声道:

“你们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极轻,极轻的声音,从石环的深处传来。

那声音像有猫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又像风穿过无数细缝。

声音的节奏与石环的呼吸并不一致,它有自己的节拍,像一只藏在墙里的钟。

“有缝。”

墨韵的眼底掠过一丝光。

他把冰枪缓缓凝起,枪尖不指向任何方向,只轻轻对着头顶那道细缝。

枪身上的寒意不再外放,而是像被他收束成一条线,线的尽头,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

“别硬破。”

墨紫提醒,

“它在等我们用韵。”

武崧把铃铛按在掌心,不让它出声。

他用指节在哨棒上轻轻敲了两下,节拍与那道远处的“钟”

对齐。

节拍刚对上,四周的石环便微微一顿,像有人在走路时忽然踩空了半步。

“找到了。”

武崧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飞深吸一口气,双拳同时缓缓下压。

他的力不再是向外砸,而是向下沉,沉到膜下的暗潮里,像在水里按出一个看不见的坑。

暗潮被他按得一滞,膜面的波纹便出现了一丝极细的乱。

就是现在。

墨韵指尖一送,那一点被收束到极致的寒意,像一根无形的针,极轻地、极慢地,刺向头顶的那道细缝。

针尖未到,缝内的光便微微一缩,像一只眯起的眼突然警觉。

四周的石环同时“呼”

地一下,收紧到了极致。

空气里的金属味瞬间浓了,像有人把一把生锈的刀贴在你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