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鼓点。
鼓点在膜面上弹了两下,便被膜下的暗潮吞了,只剩下几道浅浅的涟漪,向外扩散,很快又被石环压平。
大飞双脚分开,稳稳站定,双拳微微收束。
他的拳意刚起,四周的石环便像有了感应,环与环之间的缝轻轻合拢,空气里的压力瞬间增大,像有人在他肩上加了一块看不见的石。
“稳。”
墨韵吐出一个字。
白糖把武器攥在手心,眼睛里亮亮的,却不敢乱晃。
他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静”
,比外面的“动”
更可怕。
每一次他们试图出韵力,四周的石环就像收紧了一圈,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们的骨头上慢慢勒。
石环的内壁并非光滑,上面有无数细小的“孔”
。
那些孔像蜂巢,又像某种生物的呼吸器官,不时开合。
每一次开合,便有一缕极细的黑气渗出,在半空中凝成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影,随即又被下一次“呼吸”
吸回。
那些影无声地张合,像在说话,又像在笑。
头顶的圆盖中央,那道细缝忽然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更亮的光。
光落下,照在他们脚下的膜上,膜下的白丝像被惊动,齐齐向光的方向游来,像无数小鱼涌向水面。
“别动。”
墨韵再次开口。
他抬眼,目光穿过那道缝,试图看到外面的天。
缝外,只有一片极淡的灰,像雾,又像石。
墨紫把冰扇收至胸前,扇面微开,扇骨之间的寒意像一支支细针,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护住众人的胸口。
她的呼吸很匀,眼神却极亮。
她能感觉到,这口“井”
的每一次收缩,都在改变他们体内韵力的流向,像有人在悄悄地改写字典。
武崧的手背上青筋跳了一下。
他的哨棒在指尖转了半圈,棍影极轻,像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小圈。
圈刚画成,四周的石环便“呼”
地合了一下,空气里的压力瞬间增大,像有一只手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他稳住,嘴角一挑,心里却更加冷静。
“这玩意儿,怕乱。”
武崧低声道。
大飞点了点头,把呼吸压得更深。
他的脚掌与膜面贴得更紧,像一棵树把根往地里扎。
每一次石环收缩,他便把力往下卸,卸到膜下的暗潮里。
暗潮像一条巨大的、看不见的兽,在膜下缓慢翻身,偶尔用温热的腹贴着膜,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
这口“井”
,似乎是活的。
白糖忽然小声道:
“你们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极轻,极轻的声音,从石环的深处传来。
那声音像有猫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又像风穿过无数细缝。
声音的节奏与石环的呼吸并不一致,它有自己的节拍,像一只藏在墙里的钟。
“有缝。”
墨韵的眼底掠过一丝光。
他把冰枪缓缓凝起,枪尖不指向任何方向,只轻轻对着头顶那道细缝。
枪身上的寒意不再外放,而是像被他收束成一条线,线的尽头,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
。
“别硬破。”
墨紫提醒,
“它在等我们用韵。”
武崧把铃铛按在掌心,不让它出声。
他用指节在哨棒上轻轻敲了两下,节拍与那道远处的“钟”
对齐。
节拍刚对上,四周的石环便微微一顿,像有人在走路时忽然踩空了半步。
“找到了。”
武崧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飞深吸一口气,双拳同时缓缓下压。
他的力不再是向外砸,而是向下沉,沉到膜下的暗潮里,像在水里按出一个看不见的坑。
暗潮被他按得一滞,膜面的波纹便出现了一丝极细的乱。
就是现在。
墨韵指尖一送,那一点被收束到极致的寒意,像一根无形的针,极轻地、极慢地,刺向头顶的那道细缝。
针尖未到,缝内的光便微微一缩,像一只眯起的眼突然警觉。
四周的石环同时“呼”
地一下,收紧到了极致。
空气里的金属味瞬间浓了,像有人把一把生锈的刀贴在你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