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和视野模糊。

几秒后，视线终于重新聚焦，但额角太阳穴的抽痛却更加鲜明地鼓动起来，带着烧特有的沉闷感。

王钦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不适。

打开橱柜，熟练地找到她常备的苹果干切片，取了几片放入杯中，和红茶包一起冲入热水。

清甜的苹果香混合着红茶的醇厚气息缓缓蒸腾起来，模糊了视线。

他靠在台边，忍耐着身体的不适，静静等待着茶香充分融合。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外面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身影。

王钦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线条，看着她全神贯注时微蹙的眉心，头晕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端起那杯温热的苹果红茶，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将杯子轻轻放在她工作台触手可及又不会被打翻的角落。

“茶好了，小心烫。”

他低声说，声音因为热而比平时更沙哑几分。

王然没有立刻回应，甚至没有转头，轻轻点了下头，手指持着光笔在虚拟界面上快滑动着。

王钦不再打扰她，默默退到一旁的沙上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里，疲惫和不适如潮水般涌上。

他闭上眼，听着她那边偶尔传来的界面操作音和能量流动的模拟声，只觉得紧绷的神经奇异地缓和了下来。

头痛依旧，却仿佛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王然改稿改了多久，他就无声陪伴了多久。

时间好像回到了穹顶竞技场的休息室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待在她身边的。

在王然的杯子见底、又一次无意识地舔过下唇时，王钦撑着有些软的身体站起来，想去给她倒上新的茶水。

他刚站起身，想去给她续一杯水。

才迈出两步，视野猛地一晃，所有的光线和色彩瞬间被抽离，沉入一片毫无预兆的漆黑。

然后，意识便断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