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知道了就送我给晋王室,大张旗鼓送我走,那些胡兵肯定就跟着去了。”
李昱捏了捏王颜可的手:“凤命是个预言而已,国运,从来不是靠一个人的命撑起来的。守不住,也要守。如果连你我都护不住,苟活有什么意思。”
其他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站了起来:“夫人别走!我们誓死守护夫人!”
“对!夫人是凤命!夫人留下我们才能全部活下,我们才有希望!”
“誓死守护夫人!”
……
此后数年,李昱势力如滚雪球般壮大。
“驱逐胡虏,再造中华”的旗帜所向披靡,大量渴望安定、向往仁政的流民、豪强、乃至小股义军纷纷来投。
李昱与王颜可携手,内修政理,外拓疆土,联合西林山民获取资源与技术,一步步由山区走向平原,由偏安一隅到逐鹿中原。
历经大小数百战,扫平群雄,击溃主要胡人政权,天下渐归一统。
南方晋朝也内忧外患,李昱他们大军一到纷纷临阵倒戈。
新朝立国大典,定都于历经劫难、百废待兴的洛阳。
这一日,万象更新,旌旗招展。
李昱身着十二章纹冕服,于万众瞩目下,祭告天地,登基为帝,定国号为“华”,昭示华夏新生。
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他牵着凤冠霞帔、仪态万方的王颜可的手,共同走上最高处,向天下臣民宣告,立她为后。
帝后并肩,接受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凤仪天下”不再仅是预言,而是现实。
登基大典的最高潮,并非仅仅是权力的加冕。
李昱面对着他的文武百官、新旧臣民,颁布了作为华朝天子的第一道诏书《新朝元年诏》!
诏书的核心,并非封赏功臣,也不是宣布税赋,而是石破天惊的两条:“自即日起,华朝境内,废除一切奴隶买卖与奴役制度,所有奴籍者,即刻放为民!”
“自即日起,华朝境内,严禁一切形式之人殉、人祭,违者以杀人罪论处!”
诏书宣毕,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远比之前更汹涌的声浪!
有难以置信的惊呼,有奴籍者狂喜的哭嚎,也有旧既得利益者瞬间苍白的脸色。
李昱(此刻应称华武帝)与王皇后(王颜可)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因这划时代的变革而沸腾的众生。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解脱,也看到了潜藏的阻力与风波。
旧的秩序已被打破,新的华朝已然建立。
但这以仁政与革新为基石的王朝,真的能如他们所愿,扫除积弊,让万民安居,天下归心吗?
那朝堂之下暗流涌动的旧势力,以及人性中固有的贪婪与惰性,会甘心接受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属于华朝的故事,此刻,才真正刚刚开始。
《新朝元年诏》颁布的震撼,如同巨石入水,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华朝的每一个角落。
洛阳城内,欢呼与泪水交织,无数奴籍者奔走相告,对着皇城方向叩首不已,称颂陛下与皇后为再生父母。
然而,在这看似万象更新的表象之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
新政推行,首重执行。
李昱深知,一纸诏书易下,改变千年积习却难如登天。
他任命以陈观为首,组建“新政推行使团”,抽调干练官员与军中可靠士卒,分赴各州郡,监督废奴与禁殉事宜。
同时,由王皇后王颜可主持,于内廷设立“恤孤抚民司”,专门处理被释奴仆的安置、生计与冤屈申诉。
开国是最好地实施新政策时机!没有之一!
最初的进展看似顺利。
在京畿地区及李昱势力经营已久的根据地区域,政令畅通,大量奴仆得以脱籍,获得了宝贵的自由身。
王颜可每日在恤孤司处理大量事务,亲自接见前来陈情的百姓,其仁德之名愈发深入人心。
然而,阻力很快在更广袤的“新附之地”显现。
这些地区刚刚归顺,旧有势力盘根错节,许多地方豪强、归顺的贵族乃至部分前朝官吏,其财富与权势很大程度上建立在奴役制度之上。废除奴隶制,无异于直接掘他们的根基。
“陛下,冀州来信,清河崔氏以‘家奴自愿留下侍主’为由,拒不释放奴仆,并与推行使发生冲突,打伤吏员三人。”
“江南旧族串联,上书言‘骤废奴制,恐生民变’,请求暂缓施行……”
一道道奏报如同雪片般飞入尚书省,最终摆在了李昱的案头。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