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扭动,如同狰狞的活物。
“很好。”林臻点点头,转身走下点将台。
点将完毕!
......
车轮滚滚,旌旗招展。
林臻庞大的南行车队,如同一条蜿蜒盘踞的华丽巨龙,在官道上徐徐前行。
车队中最为醒目的,便是林臻所乘坐的那辆极其夸张奢华的巨大马车。
它由最坚韧的南洋铁力木打造骨架,通体镶嵌着打磨光滑的紫檀木壁板,窗牖皆镶嵌着大块纯净剔透的琉璃,帘幕是江南最顶级的流光锦。
车厢内部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足有寻常房间大小。
此刻,林臻身着宽大的藏青细绸常服,姿态慵懒地靠在一个柔软的天鹅绒靠垫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
他的身边,左侧是气质精明沉稳的商界巨擘张俪,她正透过窗口琉璃,冷静地审视着窗外的田野;右侧是温婉如水的浣碧,安静地为林臻煮着安神的清茶;前方略次的位置,是娇俏明艳的晴雯,怀里抱着叽叽喳喳的小承煜,似乎对窗外的单调风景有些厌烦。
而在车队后方,紧跟着几辆稍小一些但同样精致的马车,其中一辆朴素清雅的车厢内,正传出楚惜灵那温润平和、充满智慧之光的说话声。
这支队伍在钦天监算定的那个“黄道吉日”——五月十八中午准时出发,一路风雨兼程,跋山涉水,终于在第十日的薄暮时分,抵达了扬州地界。
距离扬州城还有十里路,一座供往来官员商旅歇脚的“长亭”已在望。
然而此时,长亭附近却一反常态,人头攒动,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扬州刺史孙文谦,此时早已心急火燎地率着一众扬州府的大小官员在此等候。
孙刺史身穿朱色五品白鹇补服,努力挺直腰板,脸上挤出最得体的笑容,站在队伍的最前列,脖子伸得老长,望着官道尽头尘土扬起的车队方向。
他特意在林臻之前早回来几日,就为了今天。
他身后的官员队伍排了几十步长,穿着青色、绿色的各色补服,一个个也都尽力摆出恭敬的神情,只是连日等待的疲惫与未知的忐忑,终究难以完全掩饰,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终于,林臻那庞大的专属车队在夕阳的余晖和金吾卫的严密护卫下,轰然而至。
如同沉默的潮水涌来,最终停在长亭外不远处。
孙文谦眼睛一亮,精神瞬间提振,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堆满最热情、最谦卑的笑容,带着一众官员快步迎了上去,在距离林臻那架巨大马车还有十几步远时,便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
“下官扬州刺史孙文谦,率扬州府大小官员,恭迎世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等已在城内官驿备下薄酒宴席,并为殿下及诸位贵人准备好了最佳下榻之所,万望殿下赏光,容我等尽地主之谊……”
马车高大的紫檀木车门被推开,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注视下,一身藏青绸衫、气质疏淡的林臻缓步走了下来。
他的目光只是随意地在孙文谦脸上扫了一下,眼神平静无波,既无欣赏,亦无苛责,仿佛眼前恭敬地站着的不是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