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却已璀璨夺目的明珠,足以令任何男人心折。
这时,萧寒舟轻步走入堂内,看到林臻正凝视着楚惜灵,脚步微顿,随即躬身行礼,声音放得很轻:“师父,王有德来了,在外面候着,说有事禀报。”
林臻的目光缓缓从楚惜灵身上收回,那一瞬间的柔和迅速被平日的深邃冷冽所取代。他微微颔首。
楚惜灵也停下了画笔,侧头看来。
片刻,王有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几日不见,他整个人仿佛又瘦了一圈,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那身昔日合身的锦袍如今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背脊也佝偻了不少,早已不复当初沪县土皇帝的半分威风。
他看到堂内的场景,目光在楚惜灵身上飞快地扫过,随即低垂得更低,恭谨无比地躬身行礼,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嘶哑:
“小人王有德,叩见世子殿下。殿下交代的拍卖场地,已在原漕帮库房区清空圈出,布置基本完成,相关告示及请柬也已在加紧印制发送。一应护卫、引导、文书记录人手均已备妥,绝不敢误了殿下的大事。”
他咽了口唾沫,语气愈发恭敬,
“还有张俪夫人那边也在全力配合,正广邀东南各家商贾豪绅,替殿下款待安抚四方来客。”
林臻端着玉杯,目光在王有德那张惶恐不安的脸上停留片刻,才淡淡开口:“嗯,做得尚可。”
语气听不出喜怒。
王有德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关于昨夜林臻在自己那已被封锁监视的宅院中留宿的消息,已有他的心腹下人冒着风险悄悄传递给了他。
此刻他就站在这里,看着林臻那平静无波的脸,想到自己那些妻妾……那份屈辱、恐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多么想开口问一句:“殿下昨夜……可曾安歇得好?”
或者,
“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可有冲撞殿下?”
但他不敢。
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得再高一些,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就在王有德满心煎熬,几乎要窒息之时。
林臻忽然放下玉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缓缓绽开一个近乎玩味的、带着十足讽刺意味的笑容。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王有德的心窝:
“呵呵呵……”低沉的轻笑在安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林臻的目光如同审视货物般在王有德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点评圈中牲畜般的轻佻:
“有德啊,本世子发现……”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王有德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你这人虽然办得事儿猪狗不如,人嘛也是一塌糊涂,但这选老婆的眼光……倒还真有几分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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