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例亲王、郡王、公侯伯子男依序排列。女眷随夫家品级。然……”上官婉儿略一沉吟,“现在大乾晋升一位国公,还身染重病,其座次是否按照官职来定吧?”
“婉儿儿思虑周全。”林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空出便是,另备一份素礼遣人送去以示抚慰。”
“妾身明白。”上官婉儿应道。
林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上官婉儿神色微凝,声音压低几分:“夫君,前日户部李侍郎夫人来访言语间多有试探,问及北燕战事及焚天雷之事。妾身只以妇道人家,不问外事推脱了。”
“李侍郎……”林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呵,他算什么东西,估计是嫣儿派来打听到。”
“不仅如此,昨日宫中尚衣局送来春裳料子比去年厚了三成。”上官婉儿继续道,“送料子的内侍言语恭敬,却眼神闪烁。”
“厚赏必有求。”林臻声音平静,“婉儿儿如何应对。”
“妾身照单全收,另封了双倍赏银打发了。”上官婉儿道,“料子已入库。如何处置请夫君示下。”
“你处置的很好。”林臻颔首,“料子分给各院,多做几身便是了,不用多想”
“是。”上官婉儿应道,随即又道,“还有一事。有位酋长遣子送来一份厚,言是贺夫君北燕大捷。礼单在此。”她递上另一份素笺。
林臻扫过礼单:东珠十斛,紫貂皮五十张,百年老参二十支,西域宝马十匹,价值不菲。
林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婉儿儿以为如何。”
“无功不受禄。且风隼部此前多有反复。”上官婉儿声音清冷,“妾身已婉拒。言夫君有令,外臣之礼一概不收。贺礼已原封不动退回。”
“婉儿儿深得我心。”林臻眼中笑意加深。
“妾身愚钝。只知谨守本分,不授人以柄。”上官婉儿垂眸。
“这便是最大的智慧。”林臻伸手,越过桌面,轻轻覆上她放在膝上的手。
她的手微凉,指节纤细,掌心却带着一丝薄茧(常年执笔管家所致)。
上官婉儿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抽回手,只是耳根的红晕更深了些。
“夫君谬赞了呢。”
午后,栖霞苑书房。
林臻并未处理公务,而是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上官婉儿端坐于书案后,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王府内务纪要》,手持朱笔,仔细批阅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室内静谧,唯有朱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以及更漏滴答的轻响。
“婉儿,”林臻睁开眼,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影上。
“夫君。”上官婉儿停下笔,抬眸望来。
“陪为夫手谈一局如何。”林臻指向角落的紫檀木棋盘。
“好。”上官婉儿放下朱笔,起身走到棋盘旁,跪坐于蒲团之上。黑白玉石棋子温润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