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日之功。海盗之患,必除!然商路畅通,亦需诸位同心协力。都护府将增派护航舰船,优化航线。凡有损失,核实后,由市舶银号酌情补偿。但若有人借此哄抬物价,扰乱市场”他声音转冷,“莫怪本官,不讲情面!”
商贾们噤若寒蝉,沈万海等人低头不语。王允的铁腕与绣衣卫的介入,让他们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金陵,紫宸殿。
万国来朝大典的余韵尚未散尽,金碧辉煌的殿堂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慕容嫣玄黑镶金凤袍拖尾逶迤,端坐御座,凤冠珠帘下,容颜清冷。阶下,文武百官肃立。
户部尚书张衡手持玉笏,出列奏报:“陛下,南洋商路初开,然海盗肆虐,商船屡遭劫掠,损失颇重。闽越、岭南新附之地,减免赋税,移民实边,工坊船厂营建,皆耗资巨万。国库恐难以为继。”
礼部尚书周正紧随其后:“陛下,万国来朝,赐予南洋诸岛国主厚礼,彰显天朝仁德,然所费不赀。且有御史风闻,泉州都护府为安抚商贾,竟允诺以市舶银号补偿商船损失,此乃慷国库之慨,恐开恶例!”
兵部尚书赵武冷哼一声:“海盗未平,商路不通,赋税减免再多也是空谈!补偿损失,安定商心,乃权宜之计!当务之急,是增派水师,荡平海寇!”
“增派水师?”张衡反驳,“战舰建造,兵员粮饷,哪一项不是吞金巨兽?国库空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陛下,”一名年迈的御史颤巍巍出列,“老臣以为,南洋新附,瘴疠之地,民风未化。朝廷耗费巨资,移民实边,营建工坊,是否操之过急?不若暂缓”
“暂缓?”慕容嫣清越的声音响起,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争论。
凤眸开阖,神光湛然,扫过阶下群臣。
“南洋,非瘴疠之地,乃膏腴之土。香料、木材、矿产、海产,取之不尽。通商之路,非耗费,乃投资。今日之投入,必成明日百倍之利。”
她目光落在张衡身上:“国库空虚,开源节流。南洋贸易,便是最大之开源。海盗不除,开源受阻。此乃根本,不容置疑。”
她看向周正:“赐予厚礼,非为虚名。乃示之以威,结之以利。南洋诸岛归心,海盗便失根基。此乃釜底抽薪。”
她最后看向那老御史:“移民实边,营建工坊,非操之过急,乃固本培元。无民,何以为疆。无工,何以为器。无器,何以镇海。”
她缓缓起身,凤袍拖尾在金砖地面划过,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沙沙”声。
“传旨。”
“其一,户部统筹,紧缩非必要开支,优先保障南洋水师军费、船厂建造及移民实边之需。市舶银号补偿商损之策,准都护府所请,然需严核实情,杜绝虚报。”
“其二,工部、焚雷司,全力督造新式战舰,尤以飞鱼级快船为要。加速破浪级后续舰建造。”
“其三,兵部、南洋都护府,制定详尽剿匪方略。水师巡防,绣衣卫侦缉,双管齐下。限期三月,肃清泉州至婆罗洲主要航道之海盗!”
“其四,”慕容嫣凤眸微凝,带着一丝冷意,“通告天下,凡有阻挠新政、散布流言、动摇国本者,无论身份,严惩不贷!”
旨意如铁,掷地有声。群臣肃然,再无异议。慕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