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都在没人的时候,悄悄流干了。
他神情木然地走在人群前面,手里捧着两个骨灰盒,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母亲的。
从来没想到,打小依靠的天和地,突然之间变成了小小的两盒,捧在他的手中。
本该是他们捧他于掌心的。
太过悲痛,神经仿佛已经僵硬,小元峥整个人是麻木的,如行尸走肉。
走到外公家的墓园里。
外婆的坟墓旁,已经提前挖好了一个大坑。
小元峥执意要把父母葬到外公家的墓园里,不葬入元家祖坟。
他恨元家!
若不是元家,若不是爷爷为保元家其他人的荣耀和前程,放弃他和爸爸,爸妈不会死。
爸妈活着是元家的弃子,死后不想再让他们去跟元家沾边。
元老垂着眼皮,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做错事一样。
顾北弦轻声对小元峥说:“峥峥,把你爸妈的骨灰盒放进棺材里吧,入棺为定,入土为安。”
小元峥听他的话,俯身把骨灰盒,往里放。
他身子太矮,棺材太大。
顾北弦伸手帮他,郑重地将骨灰盒放进去。
要将棺材盖盖上时,小元峥突然情绪激动,扒着棺材框,一下子跳进去!
他死死抱住两个骨灰盒,脸埋到上面,哭道:“爸!妈!爸爸!妈妈!爸妈!”
哭声撕心裂肺!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动容。
苏婳轻轻揩去眼角的泪,凝眸静静望着小元峥,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又无能为力。
生离和死别,再多的安慰话也显得轻飘飘。
后来小元峥哭晕了。
顾北弦俯身将他抱出来。
可是小元峥晕过去了,两只细瘦的手臂仍死死抱着父母的骨灰盒。
顾逸风和元峻费了些功夫,才将他和他父母的骨灰分开,不敢用力,怕用力会弄伤小元峥。
顾北弦将小元峥小心地抱在怀里,往后退了退。
棺材钉上,有专人抬着将其放进墓坑中。
土一锨一锨地扔到棺材上。
顾北弦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元峥。
料到会是这样,他提前带了医生过来。
医生给小元峥检查过后,说:“悲伤过度引起的,昏迷也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等葬礼结束,回去好好休息,配合吃药和心理治疗。”
顾北弦颔一下首。
元老愧疚地瞅一眼小元峥,接着看向墓坑。
眼中也已经干涸,所有的老泪在无数个深夜已悄悄流干。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痛只有自己能懂,他的悔,也只有自己知道。
他懊恼地捶捶胸口,喉中发出剧烈的咳嗽。
元伯君夫妇和元赫静默地立于墓前。
元伯君低声道:“元家人以此为戒,日后若再出现此类伤亡,必将严惩不贷。”
元赫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压了压唇角,心中甚是反感,嘴上却附和着说:“父亲所言极是。”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