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狸是老夫人交待给四女郎的,眼下到了我们这里,回头要是被人撞见怎么办?”
春蒐秋狝,魏帝春搜落崖后,明面上禁此事。可私下那些士族依旧我行我素。
江聿因身体缘故不能上马,自然也不可能像其他儿郎那样挽弓搭箭。所以往常这种东西压根分不到她手上。
江老夫人只给她应有的吃穿用度,多的什么都没有。
倘若此事暴露……
辞盈咬了咬唇,内心挣扎。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从江家逃出去。因而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从不主动惹是生非。
“呜呜……”
怀中白狐又弱声弱气叫了起来。
声音细细的,听着比旁的狐狸轻些,也软些。
像是听懂注春那番话,它身躯有些僵硬紧绷。
随着呼吸起伏,兽类特有的尖尖耳朵轻擦过少女面颊。
掌心温暖柔软的触感象征生命的鲜活。
一想到这份鲜活,极有可能会变成一堆血淋淋的皮毛……辞盈那句送回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赵医女……是明日出府吗?”她嗓音微颤。
循规蹈矩十几年。
唯一出格的、亦是罪孽的,便是不久前失手杀死何郎君。
辞盈眼皮跳的厉害。
隐隐感觉身上那条名为束缚的锁链,松动后如出闸的水,并非决堤之势的浪潮,而是从古旧墙体裂缝中渗出的点滴……
悄无声息,不引人注意。
但再难收回。
“是。”
在注春困惑目光下,她从床榻下扒拉出一只积灰的精致漆箧。
咔哒。
金银玉器夺目的光亮,惹来对方惊声,“女郎?”
当初宁氏姐妹携全部身家南下避难。
宁闻君嫁与江韬后,这些并入嫁妆。辞盈作为她的亲生女儿,手头其实不缺银子。
不过碍于老夫人的教诲在前,这些年只能空守着座金山银山。
注春头回见她露富。
“你跑一趟吧。”
辞盈自己也不太适应,干巴巴说道,“去把这个送给赵医女,告诉她今日那只狐狸跑我这里来了,我想出些银钱向她买下。”
注春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接过沉甸甸的箧子。
“女郎,赵医女她……能答应吗?”
“她是个心善之人。”当时对方面上的不忍,辞盈捕捉到了,“此外,她看起来很缺钱。”
否则不会频繁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