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阳先下车,然后打开后座车门。
沈清瑶慢慢地从车里下来。
她外面披着一件男式的外套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带着劫后馀生的恍惚和一丝难以消除的惊惧。
她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仿佛还能感受到金陵特务委员会羁押室里的阴冷。
等候在门口的沈杏山,一看到女儿,立刻老泪纵横地扑了上来:「清瑶!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可吓死爹了!」
他上下打量着女儿,看到她脸上的细微伤痕和憔悴的神色,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爹…」沈清瑶看到父亲,鼻子一酸,强忍的委屈和后怕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声音哽咽起来。
沈杏山紧紧抱了女儿一下,然后猛地转向陈阳,激动得就要再次下跪:「陈科课长!谢谢!谢谢您!您就是我沈家的大恩人!再造之恩!我沈杏山没齿难忘!」
陈阳缓声:「沈老板不必如此,人没事就好。以后要多加管教,别再让清瑶小姐去碰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沈清瑶接触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低下头,抿紧了嘴唇,不知道是害怕?感激?还是不服气。
「是是是!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说她!绝对不敢再给您添麻烦了!」沈杏山连声应着,然后赶紧对身后的管家仆人喊道,「快!快扶小姐进去休息!熬点参汤压压惊!」
看着女儿被佣人搀扶着走进公馆,沈杏山脸上的激动慢慢转化为一种精明的感激。
他凑近陈阳,从长衫内袋里飞快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丶用厚厚牛皮纸包裹着的长条形小包裹,以极其隐蔽且熟练的动作,迅速塞进陈阳的手中。
「陈课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次为了小女的事情,您肯定上下打点,破费了不少!这万万不能让您又出力又破财!您一定得收下!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过意不去!」
沈杏山压低了声音,语气恳切又带着江湖人办事的规矩,那纸包沉甸甸的,显然数额不小。
陈阳掂了掂,还没说话,
沈杏山连忙又往前递话:「陈课长,您别误会!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绝没有别的意思!后续肯定还有…」
陈阳微笑道:「沈老板,你也太破费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牛皮纸包放到汽车上。
「这是应该的,」沈杏山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定,这种事情花钱的永远比不花钱的心里有底的多。
「对了,我听说陈课长喜欢字画,我手里刚好有几幅好货。」
「改天我让人送到府上,请陈课长鉴赏一番。」
陈阳摆手道:「沈老板,我收钱办事,大家一清二楚,字画什麽的就不用了吧。」
沈杏山顺着话茬道:「哎,陈课长,您这麽说就是见外了。」
「字画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有缘人才能居之,我们这些混迹江湖的人物,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也只有像陈课长这样的人物,才能体会这些东西的妙处。」
「陈课长就不要推辞了,改天我派人送到府上。」
陈阳哈哈一笑:「沈老板,令千金刚刚回来,记住我之前跟您嘱咐的话,千万别让她再出去。」
「这一次我能用上司的名义把她从特务处大牢里带出来,下一次就没这麽好运气了。」
「你自己多花点时间,看着点。」
沈杏山连连点头道:「多谢陈课长提醒,沈某一定照办,绝不再给您添麻烦。」
陈阳点了点头:「您请回吧,我先走了。」
「陈课长,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