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你们背后……还有谁?是不是陈阳?」南野的声音嘶哑且暴躁。
沈青瑶咬紧牙关,眼皮都没抬一下。
审讯室里只有她粗重但极力克制的呼吸声,以及水桶里残馀水滴落下的「滴答」声。
一夜的酷刑,榨乾了她的体力,却依旧没有撬开她的嘴巴。
她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唯一的念头是,她什麽都不能说……
突然,「砰」一声,审讯室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让南野和旁边的特务都下意识地跳开一步,手按在了枪套上。
门口站着南田洋子。
她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锐利如刀,却不再是以往成竹在胸的傲慢,反而带着一丝竭力压抑的焦躁和愠怒。
她的视线直接略过南野,冰冷地钉在沈青瑶身上。
「够了!停下!」南田的声音像冰锥。
南野一愣:「南田课长,她还什麽都没说……」
「我说停下!」南田的语调骤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她伤口简单处理,换上乾净的衣服。马上!」
这反常的命令让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懵了。南野和特务们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沈青瑶费力地抬起头,散乱发丝间,那双疲惫却清亮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不是恐惧,而是警惕。
南田突然叫停酷刑,绝不是怜悯,必然有更诡异的变化发生!
「课长,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南野语气有些不甘。
「南野君,你听不懂我的话嘛?停止审讯,给她换上乾净的衣服,现在,立刻.」南田没有解释任何原因,她转身离开,步伐急促,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而紊乱的回响。
沪市,日侨区,重光堂
这里就是特高课最高指挥官土肥圆在沪市的住所。
厚重的紫檀木门被无声推开,南田洋子步履僵硬地走进二楼书房。
空气中弥漫着上好沉香木与清酒的混合气息,压抑得令人窒息。
土肥原穿着深色和服,背对着她,负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租界以外那片属于「支那」的黑暗区域。
窗玻璃上,映照出他不动如山的侧影轮廓,他像一座代表着帝国意志的黑曜石雕像。
「老师,为什麽?」南田脚跟并拢,身体绷得笔直,但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沙哑和不甘。
土肥原没有立刻转身,只是伸出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端起旁边红木矮几上温好的清酒,浅浅啜了一口。
清冽的酒液滑入喉中,并未带来丝毫暖意。
「洋子,」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像冬日结冰的河面,听不出喜怒,「那几个人已经放了?「
南田洋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嗨咿,命令已经下达,特高课正在进行必要程序!但…」
「我想知道什麽理由能让您做出这样的让步。」
「难道,您也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老师,您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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