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娇看着林书记和张政委,说道,“手术成功,但还是要尽快转移到市里的医院治疗。”
容景丞的伤太严重了,单靠她两只手,想完全恢复,难度很大。
两人一听,对视了一眼。
张政委又问,“傅同志,手术都成功了,你脸色怎么还这么苍白,是生了什么事吗?”
傅南娇摇摇头,“没有生什么事,只是手术时间过长,我有点累了。”
张政委关心道,“那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林书记也说,“傅同志,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景丞可是我们重要的同志,他可千万不能出事的。”
傅南娇点头,“放心,有我在,他出不了事,那就麻烦两位领导,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刚才手术的时候,溅了她一身的血,她要回去换衣服。
傅南娇摇摇晃晃的走了,高度的紧张让她现在头有点晕,回到家里,她就脱去带血的衣服,然后用温水擦了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做完后,她又拿了点零食吃,手术几个小时,她实在太饿了。
她拿着牛奶和饼干就出门了,当她回来时,容景丞已经睡了。
手术的过程,麻醉药没有失效。
别看她现在不当医生,可是她的医术似乎又进步了,在这么差的环境下,她都能做这么大一台的手术,而且还成功了。
但凡放在哪个医学教授身上,都无法成功。
刘医生在收拾后面的工作,看到傅南娇进来,他心里肃然起敬。
“傅同志,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大家都离开了,医务室里只有刘平生在。
傅南娇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晕睡的男人,她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男人,我当然要守在他身边。”
说着,她把牛奶和饼干递给他,“谢谢你刘医生,你肯定也饿了吧,我这里有点吃的东西,给你一份。”
刘平生放下手里的活,接下了牛奶和饼干。
他说,“我听其他的妇女说,你买东西不看价格,看来是真的。”
这牛奶和饼干可一点也不便宜。
傅南娇拿起饼干咬了一口,嚼的脆声响。
“刘医生也觉得我是一个败家的女人吗?”
刘平生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傅同志,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那种意思。”
傅南娇没生气,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开个玩笑,刘医生不要紧张,快点吃东西吧,一会儿你去休息吧,我守着他。”
刘平生很是尴尬,他都一个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还听那些妇女的八卦呢。
他又道歉了一下,“傅同志,我真不是觉得你败家,你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那些只会洗衣服做饭种田的农村妇女,她们哪里能跟你比,他们说你,其实就是心里妒忌你。”
他越说越多,可是傅南娇根本没有什么情绪,他就识趣的闭嘴了。
刘平生看出她很累,不再打扰她,收拾完他就走了。
静静的夜里,只有偶尔的一些怪叫,像鸟,又像狼,或者说,是更恐怖的东西。
容景丞身上的尸毒,被傅南娇解了,伤口当时就不黑了,算是保住了他的腿。
但是骨头碎了一大节,很有可能,容景丞会成为一个瘸子,然后结束他的军旅生涯。
结婚的这些年,容景丞大大小小受过很多次伤,但这一次,最令傅南娇感觉到疲惫。
他把一生奉献给国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是跟着他,一起为国家做事。
可是,人有时候也会自私的,她不想容景丞再出事,如果他出事,那这个家就散了,孩子和老人怎么办?她怎么办?
想想没有容景丞的日子,她的内心就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傅南娇在想,是不是该让容景丞退出军部,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家里不缺钱,完全可以让他们过一生不为柴米油盐愁的生活。
傅南娇坐在床边,守着容景丞,也想了很多很多。
床头的蜡烛,小小的烛苗伴随着一种独孤感,让这个夜显得更漫长。
深夜,傅南娇给自己披上厚厚的大军衣,趴在床边睡着了。
容景丞没有烧,也没有术后的突问题,她终于可以睡个觉了。
第二天,傅南娇是在温暖的被窝里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好几秒。
听到身边男人的声音,她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