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保取来了一件满紫紫微上辅星,打开展示了众人看后,才放在了申时行的面前,巴掌大一斤多重,和高启愚同等规格的恩赏。
“臣叩谢陛下隆恩。”申时行完全没料到,陛下居然如此厚赏,这东西传家数代绰绰有余,穷了就敲一点,足矣富贵一生。
“本就做好了,提前恩赏给申爱卿,好好为国朝为万民做事便是。”朱翊钧对申时行非常满意。
申时行作为士大夫,他完全可以强行病休,保住自己的清名,但这一病休,身股制官厂改制和五府还田事,就和戚继光说的一样,临阵换帅,兵家大忌,就会凭空出现许多的波折。
皇帝不准病假,申时行宁愿斯文扫地也愿意把事情做成,这份表现,至少不是腐儒贱儒能做到的。
“轿子改成肩舆吧。”朱翊钧下了一个命令,肩舆和轿子不同,肩舆是一把椅子两边绑上抬杆,由人抬着,这是一种变通之法。
哪怕都是抬着入宫,但轿子是轿子,是僭越大罪,肩舆是肩舆,是皇帝恩典。
其实就是钻了礼法的空子,礼法只说轿子是僭越,但没有说肩舆是否僭越,要对申时行进行攻讦,要先弄清楚皇帝御赐肩舆是不是僭越这个问题,再进行攻讦。
皇帝御赐肩舆如果是僭越的话,不就等同于皇帝陛下是错的?以当下陛下的威严,贱儒绝不敢这么讲。
皇帝环视了一周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少宗伯身体颇为硬朗,舟车劳顿远赴泰西都是无病无灾,这,怎么就突然偶感风寒了?”
凌云翼面色古怪的说道:“少宗伯喜食冷饮,昨日多吃了一碗野冰酪,就感了风寒。”
一碗野冰酪,撂倒高启愚。
以高启愚的身子骨而言,他能乘风破浪,跑到泰西转一圈都全须全尾的回到了大明,本不应该被一碗野冰酪放倒,但事实就是,高启愚病了,不过大医官看过了,也就两三天时间,就可以痊愈。
高启愚刚成了阎士选的顶头上司,就遭重了,问题倒是都不严重,可申时行和高启愚接连倒霉,让人不得不多想一些。
“宣姚光启和阎士选吧。”朱翊钧开始了今日的廷议,宣见了理事司二位理事,姚光启是主官,阎士选是佐贰官。
按理说,姚光启只是松江府的推官,而阎士选是杭州府知府,阎士选该做主官,这其实是因为松江府的地位特殊,松江府职官天然高一级。
松江府有黄浦行宫,规格很高,是按着通和宫规制营造,甚至营造有六部衙门,等到济南府到扬州府驰道修通,皇帝陛下可以随时南下处理开海要务,所以松江府是还没有完全确定地位的陪都、副京。
总理事和佐贰官,严格来说不完全是上下级关系,他们的官职都是正五品礼部郎中,他们的顶头上司是礼部左侍郎高启愚,都有权直接向高启愚汇报环太商盟诸多事务,互相节制也互相配合处理理事司诸务。
“朝廷对环太商盟极其重视,此商盟兹事体大。”朱翊钧在两位臣工觐见之后开始训话。
皇帝侃侃而谈,足足训示了两刻钟才停下了,主要从大明钱荒、白银流入、海外获利、沿海地区经济增长不足、推动机械工坊产业升级、商品经济蜕变、开海意义、金山国作用等等方面说起,全面展示了皇帝对环太商盟的野望。
“姚卿、阎卿,环太商盟乃开海要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