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表露,只要你有需要,就有人帮着去做,而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有选择性的使用手中权力,甚至是在合理的、可以讨价还价的范围内,高抬贵手。
所有人都拱破头也想钻进来,就是这个原因。
可整个过程,没人问问范远山愿意与否,范远山想不想那样活着,若是一般人,或许无法察觉,或许干脆顺水推舟,但显然,范远山是不乐意的,他要是乐意,就不会告诉徐成楚了。
围猎是敲掉或者腐化后利用某些权力,这提前下重注也是在围猎,只不过隐藏的更深、更舍得下本罢了,本质上都是让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私门之利。
给了范远山一块帝党腰牌,这件事就解决了,范远山没有靠山,才让他如履薄冰,有了腰牌,再对他围猎,那就是跟皇帝发生直接冲突了。
徐成楚稍微想了下这个过程,他发现,主要还是范远山自己争气,从一开始范远山就有足够的警惕之心,从来没有把林姑娘当成一个邂逅,其次范远山找到了问题关键,也就是妻子变化来源于新的姐妹。
但凡是范远山笨一点,已经中招。
朱翊钧和徐成楚详细聊了反腐司的几个案子,徐成楚才选择了告退。
等到徐成楚走后,朱翊钧对着冯保说道:“让缇骑查一查,看看这个林姑娘背后,是不是武定侯府,朕当面告诉武定侯,让他不要为难范远山。”
武定侯郭大诚如果把皇帝的话当耳旁风,那武定侯府就要承受忤逆的代价。
徐成楚走出了通和宫御书房,他站在通和宫门前,又看了一眼这大明权力至高殿堂,坐上了车驾,车驾缓缓开动,走过了宫城的金瓦红墙,走过了树荫遮住的硬化路面,走过了集市,走过了左长安门,在反腐司衙门口下车。
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车辆,都会下意识的避让,即便是车上没有任何的标识,但车夫之间也都彼此相识,反腐司势头正盛,无人敢挡。
徐成楚让司务把范远山叫来,将朱红色的帝党腰牌递给了范远山,才说道:“这是陛下给的,你日后遇到了麻烦,直接去通和宫就是,班直戍卫会让你进的。”
范远山将腰牌郑重的收好,这就是他最大的仪仗了。
“陛下说了,林姑娘这个饵儿,吃不吃全看你心意,但不能耽误了反腐大事。”徐成楚看着范远山解释道:“陛下不可能事必躬亲,什么都管,还是这陈记糖坊招惹到了武定侯府,陛下才亲自询问。”
“这就是过筛子,过了就过了,过不去也就过不去了。”
“下官明白。”范远山仔细斟酌了徐成楚的话,话很直白,也很容易懂,这次陛下管,还是因为陈记糖坊案身后有武定侯的影子,还有他督办的四十四个逃税案,都是法不容情。
其实范远山也怀疑是武定侯府,这手笔实在是有些大了,他才不敢自己擅自反击,这毕竟是世袭官,得陛下来处置。
范远山回到家中,见到了有些忐忑不安的妻子,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你不必如此患得患失,都过去了。”
“我去给你盛饭。”妻子见范远山没有责怪她蠢笨,才欢天喜地的去盛饭了。
矛盾说是一个方法论,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方法论。
范远山其实也是有点后怕,如果他只是个传统儒学士,坚信夫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就会随着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