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他立刻压下心中任何一丝想要过去查看或绕路的念头,迅速矮身,几乎是匍匐着躲到一辆侧翻的校园巡逻电瓶车后面。冰冷的金属外壳紧贴着他的背脊,让他略微感到一丝踏实。现在绝不是招惹这种东西的时候!光是那腐蚀性的涎水就足以致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仿佛要冲破耳膜。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头,再次辨别方向。校医院在校园的东北角,需要穿过这片混乱、危险的主干道,再进入一片相对僻静、两旁是老旧教职工宿舍的生活区小径。他仔细观察着路径:主干道上游荡的丧尸数量不少,但大多行动迟缓,步履蹒跚,彼此间也有较大的空隙。那只变异犬在湖的另一边,背对着主干道方向,正专注于它的“美餐”,暂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拼了!”陈末一咬牙,将《基础吐纳术》运转到极致,深深地、缓慢地吸气,再徐徐吐出,努力让身体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驱散肌肉的僵硬。他看准一个丧尸稀疏、距离变异犬最远的空档——大约二十米外有一棵被撞歪的行道树可以作为下一个掩体。
他猛地从电瓶车后窜出!如同离弦之箭!
不再追求击杀,而是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他压低身体重心,脚步迅捷而有力,利用废弃车辆、翻倒的垃圾桶、甚至路边的灌木丛作为遮蔽物,在狰狞丧尸的缝隙中急速穿行!精钢长剑被他反手握在身侧,剑尖拖地,随时准备格挡或刺击挡路的家伙。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大脑高速运转,规划着最短、最安全的路线,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吼!”一只原本在啃噬轮胎的丧尸发现了狂奔的陈末,嘶吼着丢下“食物”,张开腐烂的双臂猛扑过来!陈末脚步不停,身体在高速奔跑中猛地向左侧一拧,如同一个灵活的陀螺,手中长剑借着拧身的力道顺势由下往上斜撩!
噗嗤!剑锋精准地削断了丧尸伸来的、只剩下森森白骨挂着腐肉的手臂!污黑的血液和碎肉飞溅而出,溅落在陈末的脸上和身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丧尸失去平衡,踉跄着撞向旁边的汽车残骸,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陈末看也不看,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如同猎豹般继续向前冲刺!
又一只丧尸从一辆燃烧的汽车后面嘶吼着扑出,距离极近!陈末甚至来不及挥剑格挡!千钧一发之际,他直接一个矮身滑铲,身体贴着满是碎玻璃和油污的地面,险之又险地从丧尸张开的双臂下滑了过去!丧尸带着腥风的腐烂爪子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那一瞬间,陈末甚至能感受到爪子上的腐肉擦过头发的触感!它扑了个空,重重地撞在燃烧的汽车滚烫的铁皮上,发出凄厉的怪叫,身上瞬间腾起火焰,仿佛是被地狱之火点燃。
风声在耳边呼啸,心脏如同失控的引擎般在胸腔疯狂擂动。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都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将他的感官和反应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再去想恐惧,脑中只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冲过去!冲到校医院!活下去!
终于,他冲出了主干道的死亡区域,如同冲破了一层无形的血幕。他拐进了通往校医院的那条两旁栽种着高大梧桐树的生活区小径。这里的丧尸密度明显降低,只有零星的几个在树荫下或宿舍楼门口漫无目的地徘徊。陈末的速度稍稍放缓,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风箱,肺部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淌下,浸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粘腻,仿佛一层沉重的枷锁。但他不敢松懈,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警惕地转动头颅,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窗户,每一片阴影,不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危险。他调整着呼吸,努力平复着快要炸裂的心跳,朝着校医院那栋熟悉的白色二层小楼快步走去。
校医院那扇本该透明的玻璃大门,此刻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和满地狼藉的碎玻璃。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腐臭以及某种药品被打翻后散发的怪异甜香扑面而来,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头晕目眩的独特气味,仿佛是死亡与绝望的混合剂。大厅里一片狼藉:候诊的塑料椅被掀翻、踩碎,散落一地,有的椅腿折断,有的椅背破裂,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混乱与暴力。花花绿绿的门诊病历和处方单如同废纸般铺满了地面,上面印着模糊的脚印和暗红的污渍,记录着那些未完成的治疗和生命的消逝。墙壁和地面上溅射着大片大片已经发黑、干涸的血迹,如同抽象而恐怖的涂鸦,描绘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几具穿着白大褂或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尸体倒伏在各处,死状凄惨,有的被开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