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窄,里头空无一人,这个暗巷是住房的后门,一般没有人路过。
钱盼根把自已胖胖的身子挤进巷子里,贾杨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小小的木门跟前。
钱盼根抬手敲了两下停了后又敲了三下。
很快就有个中年男人把门给打开了,男人身形强壮魁梧,身高却只有一米六左右,他脸上留着胡须,看着有点凶相,身上却穿着一身长褂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钱盼根老脸一红,说道:“哎哟,黄大夫,我带我儿子来给你看看,上回你不是说我儿子的身体要调养才能有后……”
黄梁子看了眼瘦弱窝囊的贾杨,侧了侧身让两人进去。
进去是一个院子,里头晒了不少的药草,还有筐子一言难尽的蛇虫鼠蚁。
钱盼根看到那筐子,身上的肥肉忍不住颤了颤,她问道:“咋弄这些吓人的玩意儿回来呢,那蛇和耗子看着多渗人。”
“都是药引子,”黄梁子抄着别扭的口音回答。
他的口音有点奇怪,具体是哪里的很难让人猜到。
钱盼根也没多想,她满脸堆笑的把贾杨推到黄梁子跟前:“黄大夫,麻烦你给我儿子开点药,我们想调理调理身子,毕竟以后是要成婚生娃的。”
黄梁子看了眼贾杨,然后把人带去墙根底下的一个简陋棚子里,有简单的桌椅放在里头,桌上放着很多药方,还有些草药也放在桌上。
棚里贴墙的位置还有个木头柜子,里头放的全是药材一类的中药东西。
贾杨来到桌前坐下就把手伸了过去,黄梁子开始给他把脉,先是皱眉然后面色就凝重起来。
钱盼根见了有点着急,赶紧问道:“黄大夫怎么样啊,我儿子的病你能不能治,我儿子可不能生病啊,这对象都相看好了。”
贾杨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黄梁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老是觉得不安生,自已这病到底还能不能治。
黄梁子没搭理钱盼根,足足等了三四分钟后,他才开口:“这位同志身体亏空严重,必须要用猛药才能调理过来。
这不光是要花钱,还要这位同志配合至少吃几个月的药,你们先考虑考虑,如果能坚持下来,我再给你们开药也不迟。”
说完,他也没管钱盼根和贾杨母子俩,继续就去院子里侍弄草药去了。
钱盼根心里也有点慌,她不知道黄大夫说的猛药要多少钱,但想想自已大儿子的身体,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黄梁子听钱盼根说要开药时,眼底划过精光。
十五分钟后,钱盼根和贾杨两人捧着一兜子的中药出了木门,这次总花费九十九元。
钱盼根心疼得不行,但想想以后自已的大孙子她也就忍了,那黄大夫说把这次的药吃完再来开两次,杨杨的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
到那时杨杨该结婚就结婚,孩子也能一击即中,黄大夫可都说了,用的都是好药,是可以生儿子的好药!
这黄大夫还真是有本事,竟连孩子的男女都能调,她先让杨杨试试看,如果真像黄大夫说的生了儿子,那她肯定得帮忙多拉点人过去。
钱盼根的从心痛到美滋滋,也只是一个念头之间。
*
另一边的凳子胡同,在经过公安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来了后,整个胡同就再也没人敢说薛家的坏话。
说坏话那帮人天天都去街道办学习思想品德去,前头好几天,基本都是白天学习,晚上就挨揍,好点的晚上也是挨骂。
这件事现在的影响很大,至少在他们的家人看来是这样的,毕竟街道办直接往他们单位去了电话,这些人都被单位公开批评了。
现在这个时候,个人的品德作风问题,以及家人的品德作风问题都关系着集体荣誉,每个单位都很看重。
因为两口子离婚就丢了工作或者晋升机会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凳子胡同被肃清,薛家的气氛也好了不少,就连薛茵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晚上,薛教授和张立霞两人端了鸡肉,领着小钟特地来给沈姝灵道谢。
沈姝灵家里正在吃晚饭,见老两口过来赶紧就留他们吃饭,薛教授和张立霞赶紧摆手,嘴里是千恩万谢。
这次的事的确多亏了沈姝灵,如果不是沈姝灵愿意帮他们叫公安同志和街道办的人过来,他们估计都要被贾家给缠死了,更要被那些邻居给唾弃死。
沈姝灵当然不这么想,她其实也没帮什么忙,张立霞要是自已立不起来的话,她就是把大领导请过来那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