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王老板的矿场。
矿场在太原城外三十里的山脚下,远远就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煤堆,像山一样堆在空地上。
旁边有十几个工人正在用筐子搬煤,还有几辆马车停在边上,等着装煤。
矿洞口搭着个木棚,棚下有两个守卫,看到王老板的马车。
赶紧迎了上来:“王老板,您来了!”
王老板跳下车,指着林景堂对守卫:“这是东北来的林老板,来看看咱的煤,好好招呼着!”
然后又转身对林景堂笑道:“林老板,咱这矿场不算大,但煤质绝对好,您跟我来,咱去选煤场瞧瞧。”
林景堂跟着王老板走进矿场,脚下的路是用煤渣铺的,踩上去咯吱作响。
选煤场里有十几个工人,正坐在板凳上,把煤里的矸石、碎煤挑出来,好煤放在一边,碎煤放在另一边。
王老板指着那些好煤:“林老板,您看,咱每一批煤都要经过三次挑选,第一次在矿洞里,把大块的矸石挑出来;
第二次在运到选煤场后,挑中等的杂质;
第三次就是装袋前,再仔细筛一遍,保证您拿到手的都是好煤。”
林景堂蹲下身,拿起一块煤,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闻了闻,然后对李:“拿工具来,检测一下。”
李赶紧从包里掏出个铜壶,里面装着水,还有个温度计。
这是锦衣卫专门准备的测煤工具,仿照朝廷煤矿的仪器做的。
林景堂把煤敲碎,放进一个铁炉里,点燃后,把铜壶放在炉上。
然后对王老板:“王老板,咱就按刚才的,测一斗煤能烧多久,能把这壶水烧到多少度。”
王老板点头:“行!林老板尽管测,要是达不到您的要求,咱绝不多废话。”
周围的老板都围了过来,眼睛盯着铁炉,生怕煤质不过关,把生意搅黄了。
李老板还特意让人搬了个桌子,放了茶水和瓜子,让大家坐着等。
没一会儿,铁炉里的煤就燃了起来,淡蓝色的火苗舔着铜壶底,壶里的水慢慢冒起了热气。
林景堂时不时看一眼温度计,又看一眼沙漏,这是用来计时的。
半个时辰后,温度计显示水温已经到了八十度,沙漏里的沙子才漏了不到四分之一。
王老板笑着:“林老板,您看,这煤劲头足吧?
照这速度,一斗煤烧四个时辰绝对没问题,不定还能多烧半个时辰!”
林景堂没话,继续盯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水温已经烧开了,沙漏里的沙子才漏了一半。
他关掉铁炉,等煤烧完后,看了看灰烬,只有薄薄一层,没有结焦。
他站起身,对王老板:“王老板,这煤质确实不错,比我之前看的那些私矿好多了。
不过,咱要的量多,运输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听到这样的话语后,王老板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自认这单生意是跑不了了。
急忙道:“林老板放宽心,我们手中煤炭的储备量,绝对对超出你的想象;
至于运输问题,林老板也无须担心,我们保证会将煤炭安全的运送到东北!”
听到这样的话语,林老板顿时疑惑道:“怎么?诸位不打算使用火车运输吗?”
在水泥的推广下,所以大明境内现在许多的道路,都已经修成了水泥路。
至从这种水泥路的诞生后,瞬间得到天下间所有百姓们的认可。
不论是达官显贵,又或者是贩夫走卒,都对皇孙殿下推广出来的水泥路赞不绝口。
以往,在天气恶劣的时候,尤其是连雨天的季节,整个道路上,尽是一片泥泞。
对于那些达官显贵们来,他们可以不出门,不外出。
但对那些贩夫走卒们来,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一旦马车陷入泥泞之中,这一趟的运输期限根本就不知道会耽搁多久。
面对好话的掌柜还行,耽搁日期是事。
若是那些不能受潮湿的货物被雨水给淋湿了,耽搁日期倒是,没准还要包赔对方的损失。
甚至有些时候,辛辛苦苦运输一趟后,非但没有赚到银子,反而还赔个底朝天。
所以,相对于这些人来,水泥路的重要性,反而要比铁路重要的多。
而林老板的意思就是,这些煤炭从矿山开采出来后,难道不需要从水泥路上运输到火车站吗?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对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