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说着自责的话,忍不住哭了出来,病体沉重,哭声更是破碎。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拍打窗棂。
更深露重时,申凌雪独自跪在佛堂,手中念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
没用的东西!
"
她踹倒瑟瑟抖的月婵,"
连个孩子都处置不了!
"
月婵磕头如捣蒜:"
奴婢明明将浸透腥膻味的布团扔在了那小崽子身边,又将那只畜生引到了那片草丛,谁知那小崽子会水"
"
闭嘴!
"
申凌雪揪住月婵的头,"
太子已经起疑,接下来必须"
一阵寒风撞开窗棂,佛前烛火剧烈摇晃,在她扭曲的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娘娘莫要动怒,奴婢可以替您解决麻烦。
娘娘要奴婢替您做什么,奴婢都绝无怨言,一定替您办妥。
求娘娘给奴婢将功折罪的机会啊!”
月婵忙惊慌无措地极力哀求,她观申凌雪扭曲狰狞的模样,很怕她对自己下毒手灭口。
申凌雪看着她吓得瑟瑟抖的模样,却突然笑了:
“莫怕,日后少不了你效力的地方,本宫可舍不得你。”
申凌雪松了手,月婵终于喘匀了一口气。
“谢娘娘宽宥之恩,奴婢愿效犬马之劳,以报娘娘对奴婢器重的恩德。”
月婵忙磕头谢恩,申凌雪却似心情平静了不少:
“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些,本宫不过薄怒,就将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今日之事,你不只办砸了,还做得不干净吗?”
申凌雪的笑容敛去,语气里又带上了几分阴狠。
“干净,干净!
娘娘放心,推那小子下水的是那只畜生。
奴婢做得很隐蔽,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月婵忙惊慌地解释。
“那就好!”
申凌雪又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接下来这段时日,咱们主仆就安生在这佛堂闭门思过就好。
本宫不出东宫,一样能运筹帷幄!”
申凌雪眼里闪着精光,心里早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司景煜在毓秀宫安抚好璃月的情绪,看着她再度安睡后才离开。
回到东宫后,他径直向申凌雪的寝宫而去。
他心里委实怒气难平,虽然申凌雪第一时间跑去毓秀宫,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请罪,还虔诚又殷勤地忙前忙后,一副对璃月愧疚且周到的模样。
但司景煜心里清楚,今日璃月和念儿遭遇的意外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他怒气冲冲地推开了申凌雪的寝殿,殿里灯火通明,却未见到申凌雪的踪影。
“申良娣何在?!”
司景煜怒问殿中值守的宫女。
“回殿下,娘娘正在佛堂礼佛。”
“礼佛?!”
司景煜很是诧异,冷笑一声后,未再多言,转身便出了殿门。
佛堂的门被突然推开时,申凌雪当真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模样。
“良娣深夜不睡,何时对佛祖这般敬重了?!”
司景煜语带嘲讽,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申凌雪似是被吓了一大跳,忙转身对着司景煜跪着。
“臣妾自知有错,今日原本想邀公主和念儿一道放灯祈福的。
却未曾想生了这样的意外。
都是臣妾没有照顾好公主,臣妾心里自责,便来佛堂,潜心求佛祖恕罪。”
申凌雪说着,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似乎因自责愧疚而十分伤心。
司景煜这些年,早就对她这副“精致的面具”
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便嘲讽道:
“良娣当真心地纯善啊,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心里害怕,夜不安寝,才来求佛祖原谅庇佑?”
“殿下这是何意?”
申凌雪擦拭了一下若有似无的眼泪,惊讶地问道。
“臣妾的确自责愧疚,可今日之事定是意外,难道殿下怀疑臣妾不成?
臣妾回宫取东西,等赶到时,见宫中巡视的禁卫已经赶到,正要将公主与念儿送回毓秀宫。
臣妾委实不知生了何事,若有罪,也是犯了对公主侍候不力的罪责,求殿下明查啊!”
申凌雪说着,又忍不住地声泪俱下,若是旁人瞧见了,定对她说的话无有不信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