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循着肖和的视线,看了一眼桌上尚未动过的饭菜。
“本宫今日尚未用膳,这是刚送来的。
前两日的饭菜茶水,本宫都用银簪试过毒,未现异样。”
“是吗?”
肖和靠近桌子,仔细看了看散着诱人香味的饭菜。
“今日的饭菜,娘娘也试过毒了?”
肖和小心地问。
“尚没有,本宫现下的饭食都出自御膳房,想必应该没什么问题。”
璃月回道。
肖和抬眼看着璃月,神情有些不安:
“恕末将直言,此膳食间若有毒,恐怕寻常银簪根本试不出。”
说着,肖和环顾了一眼四周,殿中养着一缸金鱼。
他取了一些饭粒,投进了鱼缸中。
大概这几日没人顾得上喂养这缸鱼,鱼儿吃得很欢。
过了须臾,鱼儿似吃得过饱游不动一般,而后尽数翻了肚皮,十几条鱼直挺挺的都死了,无一“活口”
。
璃月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忍不住浑身颤抖。
“肖将军,这么看来,本宫前两日的饭菜都被下了慢性毒?”
肖和摇了摇头,忙安慰道:
“娘娘莫慌,对方这个时候下手,绝不会拖泥带水。
前两日这里刚被封禁,陛下刚下旨严查,殿外的守卫更是丝毫不敢松懈。
所以,想要害您性命之人,绝不会选在那个风口。
但是娘娘在这殿中禁足的时日越长,危险就越大。
这毒,应该是今日才有的。”
肖和若有所思道。
“本宫方才正要吃饭,今日肖将军若迟来一刻,本宫便遭遇不测了。”
璃月方才稍安的心顿时又惊慌不已。
“将军可知,到底是谁要本宫的性命?
本宫尚不知要被囚禁到何时,岂不是危险重重、防不胜防?
本宫又该如何自保!”
璃月一脸的担忧,言语间有些许气馁。
肖和透过寝殿的窗看着远处的凌雪阁,开口道:
“末将今日进宫,本是例行巡查,并未打算来东宫。
可殿下临行前托末将保您和小殿下周全,末将便在东宫安排了暗卫。
方才正是暗卫向末将禀报,娘娘今日的饭菜一进东宫便被申良娣检查了一番,末将这才赶来。”
“竟是如此!”
璃月闻言很是震惊,“将军是说”
肖和转过身:“娘娘猜得没错,想必密信的事,与凌雪阁脱不了干系。
这皇宫之中,最想致娘娘于死地的,恐怕就是申良娣。”
“阴毒的贱人!
如此说来,这桌上的饭菜便是证据,本宫这就告她!”
璃月又惊又恨地怒道。
“娘娘稍安勿躁!”
肖和忙阻止,“观此情形,这毒应是无色无味的剧毒,想必是极细的粉末或是透明的汁液,只消一点便能令人毙命。
所以方才,申良娣才能在小太监的眼前,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这饭食除了申良娣和送饭的小太监,在御膳房中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
只怕查证起来,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太监正好替申良娣做证,以洗清她的嫌疑。
以申良娣的手段,想必下毒之事不会留下任何实证。”
“那依将军的意思,今日之事,本宫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璃月不忿道。
“自然不能!”
肖和微笑着安抚,“稍后待末将离开,娘娘便向看守大声呼救,将此事闹大。
今日娘娘本因忧思烦闷胃口不佳,所以一直未动送来的饭菜。
殿中养的金鱼多日无宫人打理,娘娘便取了饭粒投喂。
进过食的金鱼瞬间毙命,遂现这饭食中有剧毒。
娘娘可记下了?”
肖和连说词都替璃月想好了,叮嘱道。
璃月方才震惊加上愤怒,脑子有些懵,这会儿冷静下来才想清楚。
“本宫明白了,下毒之事只怕查不出结果。
本宫只能将事情闹大,让凌雪阁忌惮,不敢轻易下第二次手!”
肖和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娘娘莫要过于忧心,陛下正命皇城司严查娘娘的案子。
末将听说那封密信上留有乾国北境都督府的落款和伪造的印信。
此等规格的密信等同于重要的机密官文,只要与乾国交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