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和抱着念儿匆匆闯入太医院,见今日当值的,是一名须皆染了白霜的老太医,心里顿时安心了一些。
“太医,小公子昨夜起了高烧,方才又被关入冰窖,您快救救他!”
肖和着急地说着念儿的病情,有些语无伦次。
老太医听得云里雾里,见念儿昏迷不醒,又被裹成“粽子”
一般放在面前,饶是行医经验丰富,此刻亦是慌了神。
“敢问将军,小公子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又怎会被关入冰窖?”
老太医方才听了肖和的话,委实觉得不可思议,生怕自己听错了。
“这此事说来话长,烦请您先救治小公子要紧!”
肖和哪儿有耐心解释那么多,忙催促,却让太医有些犯难。
春华即刻意识到,太医应是在询问病情,忙上前回道:
“太医,小公子昨夜便起了高热,今早不仅未能前来诊治,方才还被送入冰窖冻了约半刻钟的功夫。
小公子从昨夜起便烧得昏沉,方才从冰窖出来,更是昏迷不醒,求太医定要设法救治,保小公子性命无恙!”
老太医听说这么小的孩子着高烧,又被送进冰窖冻了半刻钟,脸上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他忙给念儿把了片刻的脉,又仔细摸了摸念儿的额头,将他从头到脚都仔细查看了一遍,随即给他喂了一小颗药丸,而后去了内堂。
未过片刻,太医端出一碗汤药,一勺一勺地,亲自喂进了念儿的嘴里。
念儿此时昏迷不醒,可太医看上去经验老道,的确有办法,没过一会儿,便将一碗汤药尽数灌入了念儿的肚子。
许是汤药暖热,念儿的沉睡的小脸明显泛出了红晕,春华瞧着安心地舒了口气。
“太医,小公子服下汤药,是不是就没事了?”
春华期待地问。
可老太医放下药碗,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无奈。
“小公子原本只是染了普通的风寒,配几服药按时服下,并无大碍。
可是,小公子方才高热中又被送进冰窖冻了这么久,眼下寒气入体、深入脏腑。
下官方才给小公子服下的丸药和汤药皆是用来驱寒的。
回去再连服三日,若三日内小公子能退烧苏醒,此劫便算过了。
如若不然”
太医迟疑了一下。
“会如何?”
春华心里一惊,忙着急地问。
“恐怕有性命之忧!”
太医自是不会隐瞒,脱口便将病情如实相告。
春华闻言身子却顿时瘫软,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差点抱不稳怀里的孩子。
“太医,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公子,眼下,太子为国征战,尚不在宫中,太子妃又
小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如何与太子和太子妃交代?
求太医定要保小公子无恙!”
春华一时激动,说着便要给太医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啊!”
太医忙扶住了春华,“老朽行医从没不尽心的道理,方才给小公子服下的皆是良药中的极品啊。
可怎奈小公子年幼,今日竟以病躯受了冰窖之寒,老朽委实尽了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请姑姑见谅!”
春华闻言,心顿时凉了大半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
肖和见状忙接住了她:“姑姑莫急,太医方才只是说了最严重的情况。
不是还要连服三日的药吗?小公子身来尊最、命格不凡,定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
肖和一番宽慰,终于让春华寻回了一丝神识。
她看了看怀中昏睡的小东西,硬是打起精神给自己鼓气。
“将军说的对,小公子并非寻常孩童,生来便流着最尊贵的血脉。
他不会有事,奴婢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春华将念儿抱得更紧,仿佛在抱着自己的命一般。
“嗯,姑姑说得甚是,按照太医的医嘱仔细调养,相信小公子定能度过难关。”
肖和又宽慰一番,将春华和念儿一路送回了东宫。
申凌雪回到寝殿小憩一番后,起身正心情大好,打算出殿去园中赏景,尚未出殿,却透过窗户,瞧见肖和竟然护着春华和念儿进了东宫,正向明月阁而去,心里大惊。
她这才想起,方才派去冰窖当差的看守尚未回来复命。
她原本觉得,今日念儿定无半点生机,早将方才吩咐的事抛去了脑后,却未曾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