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明月阁偏殿怎么整日都没个动静,那个小公子是不是快死了?”
“嗨!
什么小公子啊,分明是个不明来历的野种!”
“嘘!
你怎的如此大胆,这话也敢乱说!
那小子年岁再小也是主子,你怎敢如此随便非议?”
两名宫女隐晦地议论着,边四处张望,边拐进了正殿侧面的角落。
幸好有灌木丛遮挡,春华情急之下,抱着念儿蹲下躲避,璃月亦关起窗户。
那两名宫女并非明月阁的,那些原本伺候璃月的宫人多半都谴出了东宫。
此时两人闲来无事,寻了个安静稳妥的角落,尽情地继续聊天。
“你怕什么,莫不是还不知,前些日子的传言早就坐实了。
不然,你道这偏殿好端端的,为何要被封禁?”
“你说的什么传言?是说小公子并非太子殿下亲生的吗?”
“正是,前几日那小子已经被申良娣带去太医院验过血了,证实了与殿下并无血脉之亲。
什么小公子啊,这小子现在成了来历不明的野种,根本见不得人了。
陛下恐伤皇室的颜面,才将他封禁在偏殿,等殿下回来再问罪处置呢!”
“竟有这种事!
那这孩子真是怪可怜的,看着也就三岁的模样,长得乖巧可人的,这便要稀里糊涂地送命了?”
“姐姐还真是良善,竟有闲情替主子操心?
怪只怪那小子命不好,不过他也做了这几个月储君的儿子,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吧!
怪只能怪他那个嫡母,为了权位尊荣,拿他当筹码,这才害他小小年岁便要枉死。”
“你是说太子妃吗?不是太子说这孩子是他的外室所生,迎回太子妃后算有了嫡妻,才将孩子接进宫抚养的吗?”
“这话你也信?!”
说话的宫女言语里满是不屑与嘲讽,“照太子所言,外室之子和未过门的嫡妻同时进宫,未免太寸了些。
若真要名正言顺,也当大婚后再安排那小子进宫的事吧!
此事大有猫腻,并非太子说的那般。”
“哦?!
你又知道什么?”
另一名宫女惊得难以置信,又难掩好奇。
“姐姐是忘了还是未曾听说,太子妃此番刚进宫时,便传言那小子就是她三年前返回乾国后生下的私生子。
太子是为了掩人耳目,替太子妃遮盖丑事,才想了这么个事由和借口。”
“啊?!
这般说来,太子妃婚前不贞,还诞下私生子,太子不但能容下她们母子,还替太子妃遮掩,这是为何?”
那名问听“真相”
的宫女,此时大概惊掉了下巴。
“还能为何?姐姐又不是不知,咱们殿下出身微寒,对太子妃如此大度,自是为了得她背后母国的势力相助呗!”
“竟有这等事!
我原本还羡慕太子对太子妃万千宠爱呢。
哎!
如此行径与勾当,真是令人不耻!”
那名洞悉真相的宫女,忍不住好一番唏嘘。
“谁说不是呢!
方才说的事,姐姐听听也就罢了,切莫与人乱说。
咱们这些微末的奴婢,只管好生当差、安稳度日便好。
至于主子们的那些好事或丑事,咱们当笑话说说也就罢了,与咱们何干,莫惹祸上身就好!”
“妹妹说得极是,时辰不早了,莫误了当差,咱们快走吧!”
“”
两名宫女闲聊够了,终于离开了,四周一时安静下来。
方才只隔开一树灌木丛,她们七嘴八舌说的话,尽数灌入了春华和念儿的耳朵。
璃月躲在窗边,透过虚掩的窗户缝,亦尽数听清了,此时缓缓地打开窗户,神情很是低落。
春华缓缓地站起身,见状忙宽慰:
“宫婢们不知轻重,闲来无事时就喜欢聒噪是非,娘娘莫要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璃月苦笑了一声:“无事!
本宫自从这流言蜚语便未断过,没什么禁不住的!”
她本想说自从生下念儿,流言蜚语便未断过,可她终究止住了话头,尚不敢当着念儿的面说出实情。
可方才宫女聒噪的是非,念儿竖着小耳朵听得分明,此时竟鼓着腮帮子,撇着小嘴,眼里蓄满泪,一脸委屈地问道:
“母妃,什么是野种?她们为何说念儿不是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