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自妍一身粉色千鸟格西装,腕戴劳力士玫瑰金腕表,气场十足地坐车前往土地拍卖会场。
来参加拍卖的有不少地产公司的老总,年纪阅历都远胜于她,虽然是竞争对手,但见了面还是亲切客气的问候,“傅小姐也来参加这场拍卖啊。”
“是啊,难得有这种土地拍卖的大场面,我趁开学前来见见世面嘛。”
“不知道傅小姐对哪块土地感兴趣?”
“这次拍卖的土地都很不错,您若是这么问,那我肯定都感兴趣啊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傅自妍笑脸相迎,态度和善,在各方试探与恭维声里应付的游刃有余,每一句回应都优雅得体,但口风是一点没露。
某个老总暗地里和合作伙伴道,“傅小姐不愧是傅生亲手带大的,年纪虽轻,但在这么多人的围拥试探下,竟然完全没处于下风过。”
“何止是没处于下风,我看这位在这些言语交锋上,完全可以压制住我们。
能出现势均力敌的场面,说不准还是这位有意为之呢。”
“我可真羡慕傅生,后继有人。”
“你也别这么说,我看你的长子在公司也干的有模有样,你也是后继有人啊。”
“唉,可惜比不过傅小姐。”
“”
上午九点,香江市政厅的土地拍卖正式开始。
傅自妍没管其他地皮的竞拍,她一心只扎在沙田东岸填海权的拍卖上,不管其他人如何加价,始终淡定自若地举牌加价。
“一亿九千万。”
“”
“两亿五千万。”
“”
“两亿八千万。”
“”
最终傅自妍代表傅氏和筑梦公司,斥三亿拍得沙田三千万平方尺填海权,其中四成土地交还政府展公屋及社区设施。
这是今天填海权拍卖面积最大的一块土地,尤其只交还四成土地给政府,实在是个让各家公司都心动的点,但傅自妍从始至终从容举牌,一看就知道势在必得。
沙田虽大,但地段偏僻,三亿可不是小数目,有这笔钱完全能拍下地段更好的土地了。
香江的土地,比起面积,更重要的是地段。
有能力拿下这块地的,或认为三亿投沙田同收益情况下风险更高,或愿意给傅氏和傅启沅一个面子,在资金有限的范围内,转而拿下其他优质土地。
而能力稍逊的,大多不敢赌这一局。
若真要拿出三亿,他们就得找银行借贷,四处凑,而这样凑得的一大笔,谁敢全押到沙田这块地上,万一出现风险,公司资金链是会断掉的。
再者,看傅自妍举牌时那淡定的模样,三亿可不像是底价。
傅小姐上限摸不着边,他们可不是!
所以,沙田这块地的填海权,就这样被傅自妍收入囊中。
沙田这块地是拍卖会的最后一个项目,落槌后,满堂喝彩。
傅自妍优雅起身,盈盈一笑,感谢其他竞拍者的谦让与祝贺。
“傅小姐好魄力!”
有人感叹,“傅生也是大手笔,三亿港币拿出来让傅小姐练手。”
他以为这笔钱是傅启沅给女儿练手的,再看看自己身边天资平平的儿子,不由摇头叹气,都是同辈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儿子”
看出他爸的意思,回以同样的神色——都是同辈人(和傅启沅),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有人则直接略过感叹,寻求合作,“不知道傅小姐这块地是想做什么,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啊。”
傅自妍认出这位名下不仅有地产公司,更名声显赫的是建材公司,那可是香江间取得石矿开采牌照的公司,她扬唇一笑,“华董说的是,若有机会,我也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哈哈哈,我们嘉建公司随时恭候傅小姐的合作意向。”
同一个场景,有人艳羡,有人投出合作的意向,也有人一见钟情了。
“季总,季总?”
秘书在耳边唤他,季时鹤倏然回神,“怎么了?”
他脑海中却仍然浮现着,傅小姐优雅的举牌和起身辞谢的画面。
明明只是商务性的微笑,他却觉得那一瞬满室生辉,恍然对上了幼时母亲教他念过的那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
秘书觉得老板看着不太对劲,但不敢多说,只恭敬谨慎道,“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您接下来的安排是?”
季时鹤收拢心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