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我没直接动他,就是让人把他偷税漏税的账本送到了税务局,那年代偷税是重罪,他被判了十五年,老婆卷着钱跑了,孩子成了没人管的野种。
他在牢里还想找人报复,结果刚进去三个月就‘意外’摔断了脊梁骨,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
有些账,不一定非要见血才能算清。”
郑孟俊忍不住插话:“这些也算在你那四十条人命里?”
“当然算。”
赵天刚理直气壮的道:“他要是不烧我仓库,能有后面这些事?间接因我而死的,都得算。
就像当年那个举报我走私的海关科员,我没派人杀他,就是让人把他嫖娼的照片寄给了他老婆。
结果那女人性子烈,抱着孩子从桥上跳了江,一家三口全没了。
你说这账不该算在我头上?”
叶默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抬头时目光锐利如刀:“1997年川南火车站的械斗,死了七个,伤了二十多个,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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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刚端起水杯的手顿了顿,随即仰头喝了一大口:“那是为了抢春运的票贩子地盘。
对方领头的是‘疯狗强’,当年在火车站砍死过三个人,比我还横。
他收保护费收到我兄弟头上,还放话要卸我一条腿。”
“我让手下去谈判,结果被他打断了胳膊扔回来。
当晚我带了五十号人,每人一把开山刀,就在火车站广场和他们硬碰硬。
疯狗强确实能打,砍翻我四个兄弟才被我削掉半只耳朵。
那场架从后半夜打到天快亮,最后警车来了才散。
死的七个里有五个是他的人,两个是我的,都是刀刀见血的真格,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说着忽然低笑一声,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后来疯狗强判了无期,在牢里病死了。
他那几个手下要么归顺我,要么就彻底消失了。
从那以后,整个西南的票贩子都得给我上供,这生意一直做了十年,赚的钱够买半条街的商铺。”
叶默的眉头越皱越紧,在卷宗上快标注着时间线:“2001年你突然收手,把所有产业都转给了别人,是不是因为张广元升官了?”
“算你聪明。”
赵天刚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他那年升了职,明面上得干干净净,我把赌场、娱乐城全转了,自己开了家物流公司当幌子。
但道上的事哪能说断就断?03年的时候有人找我帮忙,是个搞房地产的老板,被钉子户讹上了。
我就派了个兄弟去‘谈谈’,没成想那老头有心脏病,争执的时候犯了病,没等救护车来就断气了。”
他摊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就是我杀的第四十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
算不上亲手,但确实因我而死。
现在想想,混了一辈子,杀了这么多人,最后落得什么?老婆肝癌去世,大女儿难产而死,唯一的靠山张广元,也在几年前突脑淤血死了。
倒是你们,能让我把这些陈年旧事全倒出来,也算没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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