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选一个商贾之女做王妃......”
杜珏的名声不好,除了十几岁便开始胡作非为以外,还有好男风这点。
兰阳府无人不知,据说还是个狡猾的零......
“那年我刚满十八,整日里想的还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突然知晓自己许给了一个瘫子,又怕又恨,找到林大富哭闹了一场。可无论我怎样哭闹绝食都没能改变他的主意......”
林寒酥顿了一顿,叹道:“六年了,这座王府深的见不到底,我处处小心,没睡过一回安稳觉。林大富原想借着攀附兰阳王让自己仕途再进一步,可吴氏多精明呀,他最终未能如愿,我也差点被殉了。是他亲手将我推进了火坑......”
怪不得父女之间这么大的隔阂......逼着女儿做同妻,对方还是个瘫子,这爹当的确实够狠。
沉默间,一阵寒凉夜风吹入灵堂。
几缕青丝贴着白皙脸颊随风飘舞。
一身白孝、斜插绢花的林寒酥徐徐扬手,指尖轻拢,将那几缕不安分的发丝优雅地掖回耳后。
明明就那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动作,偏偏被她诠释的柔弱妩媚,撩人的轻熟人妻味儿十足。
“不说这些了。”林寒酥适可而止,没有像祥林嫂那般滔滔不绝大倒苦水,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这两日我想了想,你年纪小,陡然间得了大笔银子并非好事。”
“王妃何意?”
要过河拆桥?不认账了?
“待丧仪办完,你请令堂来一趟,我将银子交与她来帮你保管。你年纪小,为人赤诚,不谙人心险恶,陡然得了富贵,不知会引来多少魑魅魍魉,哄你骗你诱你,教你染上一身恶习......”
毕竟久居人上,林寒酥说这些的口吻有些不容置疑的强势,末了,还为自己为何对丁岁安这般上心找了一个稍显牵强的由头,“前几日,你喊我姐姐,我便把你当弟弟看待。若是旁人,我才懒得管......”
“交是交不给我娘了,除非烧给她。”
“烧?”
“嗯,我娘早在我未出满月时便离世了。”
“......”
林寒酥预想到了丁岁安可能不同意,却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美眸不由自主凝在丁岁安俊逸侧脸上,后者却若无其事毫无波澜。
旁人死爹死娘,和林寒酥一毛钱关系也没,可此时丁岁安这幅模样落在她眼里,却成了少年郎故作坚强的表演,没来由低让她心头一酸。
内心戏还蛮多。
“那你这些年,过的挺不容易的吧?”
本就柔和的语调愈发温柔。
柔媚御姐音再配上这温柔调调,听的人耳根发酥。
“哎.......是啊。”丁岁安神情落寞,口吻悲凉,“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一生下来就给人当儿子,出生时一件衣裳都没有。一岁之前......连路都走不成,不管去哪都是爬着。即便这样,我也没叫过一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