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躲还来不及,咱上赶着去干这差事作甚?
林寒酥转念一想.以为丁岁安立功心切,想要快点高升,便柔声劝道:“小郎你莫着急,现下留你在鸿胪寺坊,是为了让你攒攒资历,升迁是早晚之事。”
却不料,丁岁安摇头道:“和那没关系,我只是有许多疑惑,想去南昭看一看。”
翌日。
兴国公主府,望秋殿。
“丁都头主动要求承担使团护卫之职?”
上首,气质柔雅的兴国公主露出了惊奇之色,“他难道不知晓,此次南下并非什么美差么?搞不好要挨骂。”
下首,林寒酥却道:“禀殿下,丁都头确实知晓其中厉害,他言道:国家若决意再战,他必将披甲死战,一雪前耻;若国家要和,纵千万人唾骂,亦当持节南行!邦交大事,关乎将士性命、边民生计,岂能因畏谤而避责.正所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寒酥所谓的转述,除了最后那句苟利国家生死,都是她自己加工的。
酥柔声线,却也说出了金戈铁马般的慷慨气势。
既然小郎主意已定,她便要帮他争取到最大的支持。
兴国听闻最后那句,面容不由一肃,吐出一字,“好!”
林寒酥稍稍顿了顿,给了兴国一点情绪起伏的时间,这才接着道:“丁都头还讲,六千将士羁留南昭已逾半载,将士父母妻儿日日望穿秋水。既食君禄,当为国分忧,此去无论刀山亦是火海,定护得使团周全,争回袍泽归途!”
殿外秋风掠过竹林,沙沙声如私语。
兴国沉默半晌,忽地一叹,感慨道:“好一个忠勇少年郎!明日让他去枢密院领勘合”
说罢,转头道:“曹公公~”
“老奴在。”
“将那套麟蜕软甲取来,送去给丁都头,再为我国朝小英雄壮几分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