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对斩一刀,汉子手中的钢刀便被磕飞出去,虎口瞬间迸裂,鲜血淋漓。
他似乎早料到会如此,钢刀脱手丝毫不惧,却在赤手空拳的情势下,不退反进,合身前扑,双臂如铁钳般猛然探出,直取兑古腰间,
这扑跤动作.落在丁岁安眼里,格外亲切。
因为他和这名汉子,是同一位老师教的。
但,兑古魁梧的身躯只是微微一晃,便如磐石般定住,他低头俯视着拼尽全力却无法撼动自己分毫的汉子,脸上露出嘲弄的狞笑:“没吃饭吗?力气再大些!”
“哈哈哈~.”
睿王侍卫一阵大笑。
那汉子面色憋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想要调运体内几近枯竭的罡气,但细弱罡气所过之处,滞涩筋脉刺痛难当。
远处,吴军战俘盯着这一幕,眼眶发红,牙关紧咬。
更多的人则默默低下头,似是不忍看以勇武著称的陈指挥被人当做三岁小儿戏弄。
睿王欣赏了一会那汉子屈辱却又不甘的表情,眼神微微向石场大门处那几名骑士瞥了一眼,懒洋洋道:“兑古,没意思,将他杀了吧。”
“喏!”
兑古一声大吼,双手如鹰隼利爪,掐腰将人提起,往地上猛地一掼。
‘铮~’
长刀出鞘,带着破风之声朝大汉右手砍去。
他没忘了王爷的嘱咐,先砍手脚、再割耳鼻
‘铛~’
一柄通体黝黑的直刀凭空横拦于前,一声悠长金铁交击,荡漾石场。
原本意兴阑珊歪在椅内的睿王猛地坐起,身体前倾,隐隐兴奋道:“来者何人?”
“大吴使团护卫军使、朱雀军骁骑都头,丁岁安~”
驻马远处的伊奕懿,只觉身旁人影一闪,马背上的人已窜至数丈外。
她先是一愣,紧接大急。
发愣,是因为察觉到,比起十几日前,丁岁安于身法一道有了脱胎换骨的进步。
那时,他远不如此时迅捷。
急.则是因为,自己这位三叔,出了名的乖戾。
若真恼了他,他未必会顾忌丁岁安使团一员的身份。
一念至此,赶紧催马上前。
“泰叔,能起来不?”
场中,陈翰泰趴在地上,扭头仰望站在阳光中的青年.方才被重摔那下,七荤八素,交手时,又榨取了身体最后一点潜力,此刻不免神智稍迷。
映在瞳孔中的那道熟悉却又陌生的挺拔身影,让他一阵恍惚,喃喃道:“烈哥.是烈哥来救我么?”
“.”
丁岁安俯身,搀着陈翰泰站了起来,“泰叔,我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