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厌恶地狠狠吐了口唾沫:“呸!”
。
“陈思源那次高烧,烧的嗓子哑了,意识模糊,他爹把儿子带到我们济世堂,人都要不行了。
正好那时后院小屋里睡着陈杏媛,师父让我把陈思源抱进小屋里,那间屋子拢共就两张床,他俩一人一张。
我现在还纳闷呢,陈思源那次到底是真有病还是在装病。
这两个白眼狼,经我师父妙手回春后,当场就说仙师托梦,陈思源不仅被仙师指派要背负起拯救陈家村的使命,还被授以仙术,治好了陈杏媛。
结果这俩人出了我们济世堂的门,创办起了朝天宗,加上陈杏媛给他作势,他又给大家施展水漫平原,徒手生花,导致除了我和师父,所有人都信他们!”
余千岁好奇道:“怎么你俩就根骨清奇?为何不信朝天宗?”
众人皆醉唯二清醒的陈运说道:“你们以为陈思源的一手妙术哪来的?偷来的!
从我师父收藏的半本《山水经注》里学来的。
这个有爹生没爹教的东西,不仅不感恩,临走之前还把师父传我的书偷走了,害得师父让我比对着剩下半本的《山水经注》,在山上待了整整一个月找药材。
我信他干吗?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陈运从怀里掏出一本很薄的旧书,扉页黄,内页卷角残缺,总厚度不足一公分。
他把书摊开放在几人面前:“这就是上半本的《山水经注》,在我拜师学艺那天,师父传给我的。
下半本,本来是师父打算在我出师后才传给我,我要不是为了研究上面的术法,向师父软磨硬泡相求,估计也不会被陈思源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走。
都怪我。”
余千岁赞同地说:“嗯,确实怪你。”
陈槐瞥了一眼故意打趣陈运的余千岁,目光转向陈运手上的半本书:“能给我看看吗?”
“给。”
陈槐接了过来。
上半本的《山水经注》,里面记载了世间生长的所有奇花异草,哪种有毒,哪种可入药,全部记载的清清楚楚。
书的最后十页,记录的则是登天峰和千漯河生长的植物,其中就有莹莹草和额婆陀。
莹莹草如果晒干碾成粉末挥洒在空中,就能暂时性麻痹许多人的中枢神经,便会造成中药之人不自觉地跟随清醒之人出的指令行事。
但是少剂量服用,则可以舒心静神。
而且莹莹草的根茎部分十分柔韧,经过碾制加工,能够编成各种物品。
而额婆陀相比药性,更多来讲是它一种观赏性的花,不过这种花每次放在一起的数量最好不要过五株,不然多株额婆陀一起绽放,花香入体,会造成人们短暂性的失忆,且失忆的部分永不会想起。
但是这种花自己相生相克,多株鲜花令人失忆,晒干的额婆陀使用猛火焚烧,气体入鼻,则会恢复过往记忆。
并且额婆陀只生长在千漯之地,它的种子甚是奇妙,只需一点水,即便是水雾,沾染种子,就会顷刻间快芽,片刻之后迅生花。
陈槐把书还给陈运,根据书上记载的这些内容,祭祀大典生的一切,看来就是陈思源故意行使的障眼法了,通过人们失忆,控制大家的一举一动,这就说明了为什么莹莹草被朝天宗管控起来,额婆陀也是被朝天宗下令不得私自采摘。
在信奉长生之上,给每件事物增加它独有的神秘色彩,久而久之,以假乱真,人们也不得不信。
陈槐想起之前老张头跟他说过的事,他不由得怀疑,纪长安难道真的长生不老了?纪长安凭借他手上的那本奇书为非作歹,霍乱世间安宁。
如果按照传闻中他的身世记载一切为真,那么他自出生便注定的血洗命煞,不会更改,反而会促使他更加狂妄地向往内心的一切。
现在他内心的猜测逐步清晰起来。
纪长安那样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既然为了追求长生,自甘堕落研习禁术,自然而然就会为了得到长生,走向其他人不会设想的道路。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进入里界,取代原本的nppc,何尝不是另一种长生?
而那本书……陈槐眼神淡漠地盯着陈运手中的残本,问道:“下半本的《山水经注》讲的也是关于草药吗?”
陈运摆摆手:“当然不是。
我要不是为了学习里面的救命术法,师父才不会传授给我,他老人家还多次叮嘱我,哪怕上半本丢了,下半本也决不能丢。
否则被有心之人捡走,恐会世间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