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跑到凤冠下方,双手敞开高于头顶,转头就对擎风说,“这里不用你了,还是我来吧。”
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恩卓的打脸度来得未免太可笑了,还能半路邀功,生怕落下什么好处似的。
赵恩卓脸色阴黑,他权当没听见,省得乱他心神。
地面剧烈抖动,蔚蓝的天空逐渐出现大小不一的裂纹,数道黄沙瀑布倾泄而下。
透明的光柱在一刹那被打碎成渣子,豁然开朗的新天地,伴随博鬓合拢,翠珠轻摇。
众人同时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不停传来沙子流动的声音,再一睁眼,方才遮天蔽日的天空,此刻艳阳高照。
毒辣的太阳直愣愣挂在天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的毛孔几乎都被沙粒灌满。
“我靠,咱们这是出来了吧?”
吴期一头躺在沙地上,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在地下空间经历的一切,看似镜花水月,实则令他身心俱疲。
“出来了。”
江杉和他脚对着脚,一并躺在吴期对面。
他们二人美哉悠哉,哪怕顶着太阳,也丝毫不惧。
擎风瞥了一眼两人,淡声调侃,“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吴期抓起一把沙子,朝擎风扬了过去,“说得你老一样,一块躺会儿呗。”
“我以前还有个心愿来着,等我从警校毕业后,我就和鸭梨一块去火焰山做沙疗,咱也体会体会沙疗的乐趣。
结果嘛,疗是没疗上,‘沙’倒是“杀”
了。”
吴期双手叠在后脑勺上,心情愉悦地来回晃脚。
“鸭梨你也躺下啊,多舒服。”
被太阳烘烤的沙海,不仅烫度喜人,就连干燥的舒适度也堪为上乘。
不过在大漠里躺着休息,需得谨记一点,必须得有时间限制,不然就会像吴期一样,还没享受三分钟,蹭地一下跟鲤鱼蹦跶似的,从热锅里来回翻腾。
“啊啊啊啊啊!
烫死我了。”
他手舞足蹈,样子实在滑稽,好像马戏团蹦跳取乐的猩猩,不断拍打身上的黄沙。
吴期跳到沈慕梨跟前,“鸭梨你帮我看看,我背后还有没有沙子?”
他费力扭头,脖子都快拧断了。
沈慕梨一边大笑,一边给他拍打沙子,“没了没了。”
吴期刚松一口气,后背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又高声大叫起来。
他立马撩起衣服,裸露的后背对着沈慕梨,“我后背好痛,你帮我再看看,有没有长啥东西啊。”
沈慕梨抓住吴期的下摆,使劲往上提,小麦色肌肤,平滑光洁,什么也没有。
她五指拍拍,“你别老一惊一乍的,你背上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
吴期极其肯定地说,“我后背绝对有东西,不是被沙子烫伤了,就是被沙子里面的东西咬了。”
这种钻心挠肝深入骨髓的痛感,让吴期脚掌够不着地,整个人如同被绳子栓在高空一样,提溜到太阳下面,接受严厉的炙烤,哪怕他被烤成肉干,抓耳挠腮的不适感,依旧裹住他不放。
吴期手臂弯曲抚摸后背,“不可能啊,我都疼死了。”
“比特么拔火罐还难受,怎么什么也没有……”
沈慕梨双臂交叉,“我还能骗你啊,说了没有就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
吴期急忙询问江杉,走了两步却现,江杉全身上下,似是在热水里烹煮一样,他的身体正以极其缓慢的度,向沙底陷落。
吴期这才后知后觉,他刚才一惊一乍时,放在平常,江杉早就怼他了。
吴期急忙蹲下,“江杉!
嘿哥儿们,还睡呢?醒醒!”
吴期平日里就嫌弃江杉的穿搭,成天戴着那么深的兜帽,连张脸都看不清,现在好了,吴期一把掀开江杉的帽子,江杉脸上如水柱般向外狂冒的热汗,顿时吓了吴期一跳。
江杉整张脸被汗水泡的白,瘦削的脸颊,此刻变得浮肿,两侧的颧骨更是显现出诡异的红晕。
吴期双指颤抖地试探他的鼻息,当即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你没死就赶紧醒啊,装什么鬼吓唬人。”
吴期啪啪扇了江杉两巴掌,江杉双唇顿时呈现出缺血缺氧的青紫色,顿时吓得吴期六神无主。
不会吧,他的两巴掌这么厉害?
“风哥!
你赶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