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甘之如饴。
两颗心赤诚相见,上一秒的温柔,化成下一秒故意的“讨伐”
。
余千岁瓮声瓮气,“你在现生是不是属犟种的?非得有人在你后面催促,你才肯动弹。”
陈槐恼怒着挣开余千岁的怀抱,手指扣着余千岁的脖子,“咱俩到底谁是犟种?”
承影剑在他手上变成类似鞭子的软刃剑,银光高亮的剑刃,双面映出两人的模样,剑身抖擞,啪嗒一下替主人行事。
“是我,是我好了吧……”
余千岁双臂张开,目光澄澈却目的明确,“抱。”
“抱你大爷。”
“大爷,抱抱。”
余千岁一把搂过陈槐的肩膀,和煦的暖风吹拂岸边的涟漪,手掌不轻不重地拍着陈槐的后背,安抚着说,“陈槐,我很高兴。”
“谢谢你,成全我。”
陈槐作势高抬的手臂慢慢落下,反向扣住余千岁的肩头,下巴垫在一侧肩膀上面,脸颊相贴蹭了蹭说,“答应归答应,为什么我……?”
“你不是神明吗,你不知道让着普通人?”
余千岁眉眼含笑,随即微不可察的暖流环绕陈槐的身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太辛苦,犒劳犒劳你。”
余千岁大言不惭。
他终于把炸毛疏离的野猫成功驯服,自此灯火通明的豪宅,终于不再是他独自一人。
夜晚的星辰照亮他们一同回家的路,千平米的套房里总算有另一位家主的声音和温度。
余千岁挑眉反驳,“因为你喜欢我。”
陈槐落下的手臂这下高高抬起,不客气地攥拳砸向余千岁的后背。
“咱俩彼此彼此,余千岁,你就心眼子多成蜂窝煤吧……”
这张嘴活跃过来净说些“不知死活”
的话,余千岁猛地堵住,气得陈槐手脚并用地推他,残微的神力用在此时刚刚好,指尖摩擦加重压力。
家猫的两颗眼睛圆润又透亮,牙尖嘴利,卷翘的尾巴拍打余千岁的胳膊。
“余千岁,我后悔了。”
“我收回刚才的回答。
余千岁听了脸色瞬即微变,“我不同意,这种事不许再说。”
陈槐扼住余千岁的脖子,反客为主,“余千岁,你大爷的。”
“我大爷不是你吗。”
余千岁看向陈槐……
晴空朗朗,万物复苏。
在海里肆虐横行的蛟龙终于被降服,自此海清河晏,一片太平。
日上三竿,陈槐被吴期的电话吵醒。
他迷迷怔怔地点开接听键,千里传音镯的上空,瞬间出现吴期那张看事不嫌大的脸。
陈槐心里暗忖,还好没有打开视讯键。
唯有吴期一人,脑袋在镜头那端放大,“陈哥,陈哥?”
陈槐一身骨架被重组似的,虽然被余千岁用神力修复,但架不住身体存留记忆。
他懒得费口舌,言简意赅,“说。”
“陈哥,我是向你负荆请罪来的。”
呵,陈槐简直要翻白眼。
谁家负荆请罪会一脸雀跃。
“陈哥,余千岁没在你跟前吧?”
陈槐费力地瞥了眼余千岁,他一头乱毛绒绒的,此刻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狗,敞开肚皮十分安心地躺在旁边。
“没。”
“哦,那就好。”
吴期的嘴架起机关枪。
“陈哥你知道的,咱俩才是最开始的兄弟,我跟你一辈子哥俩好。”
陈槐心里吐槽,你踏马跟我哥俩好,你就这样弃我信任于不顾。
他知道余千岁想掌握他的所有信息,即便是自然之都的住处,也能轻而易举地调查出来。
但是现在这个节点,他还是想把压在心里的火猛猛出去。
多好的吐槽泄口。
不想讲话,干脆在心里把两人骂得十成十。
“但是吧,话又说回来,余千岁,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废话,你还知道啊,树干再强也会被风摧残好吧。
陈槐将翻未翻的白眼,终于向上翻起。
“更何况,咱们现在都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关心关心,去到对方的住所聊表心意,很正常的对吧。”
——对,太对了。
这给他关心的,那是相当体贴。
“所以,余千岁向我要你的地址时,我思及你的心情和安危,第一时间给了他。”
——我谢谢你,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