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槐到来,丝毫没有意外。
“你居然会是第一个来的。”
陈槐挑起眉头,“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捣鬼,对不对?”
二柱摇头辩解,“年轻人,话不应该这样说,我辛苦做的一切,怎么会是捣鬼呢,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他眼中迸出寒刀,“我分明是为了你们好!”
陈槐执起承影剑,“被鲛人同化的人类,你肯定知道复原的方法,告诉我!”
二柱猖狂地笑了起来,“不会恢复的,你知道外面的那些鲛人,来自哪里吗?”他阴恻恻地笑起来,让陈槐内心顿感不妙。
总不能是……陈槐眯起双眼,浑身寒厉如霜。
“那些鲛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的?”
陈槐盯着二柱的嘴巴,仔细辨认他的口型。余千岁给他戴的消音耳塞,效果确实好用,帮陈槐屏蔽了外界全部的声音。好在陈槐辨别力强,能够通过观察对方口型,就能对答如流。旁人不明真相的,根本不会想到他耳朵里有东西。
“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些鲛人的歌声,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陈槐诈笑道,“我和那个能化人形的鲛人,关系匪浅,如果你在船上的眼线够多,就能知道我在说什么。”
二柱的眼睛似野豹盯肉,“看来是我疏忽了。”
他冷笑道,“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你会和所有人一个下场。”重音砸地,二柱掏出一个注射器,瞬疾跳跃起来,长长的锐利针头,直奔陈槐的侧颈青筋。
陈槐定睛细瞧,发现针筒里的液体,是近乎透明的薄蓝色。
他立即想起先前和第一个鲛人交手,他体内迸射的血液,颜色比针筒里的更为浓郁。陈槐单手撑地,一脚将注射器踹飞,随即拔腿飞奔。
他的动静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夏浊和姜思源感受到地下传来的动静,急忙从二楼往下跳,正当她们两个站在门口,小心谨慎地向仓库里面探视,周艋也到了。
“在这里干等像什么样子,和我一起享受无尽的乐趣吧。”二柱淡定地瞟了他们一眼,“三位请进。”
周艋最后一个进入仓库,他前脚踏进去,后脚仓库大门轰隆一声紧闭关上。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天堂。”
二柱站在五个箱子垒起来的高台上,双臂张开向下俯视。
只听齐刷刷的动静,狭长的仓库两边,均匀摆满的木箱子,全部都在同一时间被内物用蛮力冲毁顶盖,和外面的那些鲛人一样,他们伸出利爪,破开顶盖的桎梏。
空气中奇诡的味道变得更加香浓,陈槐没有刻意闻,却仍觉得头脑不舒服,昏昏沉沉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立即封闭身体的感官,如此一来,外界的侵扰,自是不会侵入他半分。
一时间天地动乱,数不清的鲛人,叫嚣着向他们四个冲来,四人寡不敌众,逐渐被包围在鲛人圈里。
周艋体虚地急促喘气,他观察离得最近的那只孔雀石颜色的鲛人。手掌在陈槐身后迅速抬起,一掌将陈槐推向鲛人堆。
“没死在我手下,真是便宜你了。”
“你好死不死的,非得要帮余千岁。分明是我们两个的旧仇新怨,你却要横插一脚。陈槐,你有今日的下场,全都是你自找的!”
周艋冲着前排鲛人挤眼,他老去变薄的嘴唇,横成一条线,随着他嘴唇翕动,那些鲛人如同听到首领的召唤般,纷纷朝着陈槐进攻。
二柱大惊失色,他得意自己的杰作,正要欣赏四人变成鲛人饲料的制作过程,奈何下方的鲛人们,动作不再毫无章法,而是整齐划一,他顺着源头溯寻,发现改变鲛人行为的,正是那个花甲老头!
奇怪!他怎么会鲛人一族的“寻呼歌”?
二柱不再静观厮杀,他一跃跳下,站在周艋面前,脸色可怖地问道,“你是何人?”
他绝对不允许这艘船上,存在和他一样有能力驱使鲛人行动的第二人。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发现这人的驱鲛能力,远在他之上。二柱顿觉危机感爆棚。
陈槐被周艋倏地一推,后背撞上滑腻腥臭的鳞片,他下意识挥起承影剑,对着抵在他身后的鲛人,凌空斩劈。
忽地听见二柱惊骇的嘶吼,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周艋,嘴唇抽动,“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寻呼歌!”
二柱在这片海上多年,他做为掌灯,这些年里用尽各种办法,对海里面的鲛人赶尽杀绝,他欣赏鲛人痛哭的样子,他们落泪成珠,能够卖上好价钱,保他此生吃喝不愁。
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