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郭导,怎么了?”张远还得绷一下,做讶异状,好似不知道对方为何找来的模样。
“志刚刚好醒了,听说你来过,想见你。”
“有时间吗?”
“好。”张远这就答应下。
刚才他走后,郭靖于回到病房里。
杨志钢的吗啡劲刚好过去了,清醒了些。
听哥哥这么说,便让他赶忙拦着人。
又跑回了住院处,与对方一块进入病房。
张远是这些日子以来,杨志钢除了医生护士和家人外,唯一见过的“外人”。
“杨哥,你别动。”
张远也不客气,上前就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身旁。
这位胳膊,腿,脑袋都裹着纱布,远看和木乃伊似得。
面部露出了一角,也有着焦黑色的外皮,从这些烧焦的外皮裂缝里,能看着些粉嫩的,刚长出来的新肉。
的确挺惨的。
若是换了年纪小些的女生来看上一眼,晚上做噩梦都是说不准的。
别说外人做噩梦。
自打用手机自拍后,看到了自己烧伤的面庞。
杨志钢本人天天晚上都做噩梦。
梦见他以这幅烧伤的面孔来到大马路上,站在车来车往,人流如潮的大十字路口,就这么晾着,被来往人群注视。
这是他内心创伤和自卑的直接映射。
受伤的不光是身体,还有心灵。
别说人家脆弱,无能。
换谁来了,都得这样,甚至更严重的会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寻死觅活。
“总算见到你了。”杨志钢哑着嗓子,那声音好似是两块毛糙无比,却又硬被挤压在一起的废铁摩擦出来的。
他说着喇嗓子,张远听着喇耳朵。
“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实在不好意思。”
“不说这种话,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对,以后有的是机会。”
杨志钢抬起裹满纱布的胳膊,张远赶忙伸手,都不能叫握,生怕伤着他,只能搭在一块。
“我有个不情之请。”这老哥在连连道谢,说了感谢的话后,对着不远处使了个眼色。
他压根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在片场拍戏,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手术台上。
中间这段记忆完全是空缺的。
其实这位在救护车上短暂苏醒过,可他不记得了。
就醒过来这几分钟,他头一个反应就是找郭靖于这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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