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极殿内烛影摇曳,李世民独坐龙椅,神情凝肃。
天幕早已散尽,唯那“独眼”的幻象,仍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缓缓摘下幞头,指尖拂过眉骨上那道旧疤——武德七年征讨刘黑闼所留。
那时一箭擦眼而过,血染半面。军中御医颤声禀报:
“陛下,若再偏半寸,恐失一目。”
他却只淡淡一笑:“无妨,朕还能看清敌阵。”
如今,天幕却将那疤描成“独眼投降”的耻辱。
殿外脚步轻响,长孙无忌低声禀道:
“陛下,夜深了,请安歇。”
李世民未回头,只抚着腰间那条旧玉带——武德九年生辰,李建成所赠。
玄武门之变后,玉带沾血,他仍每日佩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57章那老臣若生在朕朝,敢翻旧账,朕早让他去修明史!(第2/2页)
“辅机啊……”
他忽然沙哑开口:“若朕真在高句丽折了一眼,后世又会如何书写?”
长孙无忌猛然叩首,额触殿砖,声音颤抖:
“陛下,您是贞观圣君,岂容野史污名!”
李世民低笑一声,笑中自嘲:
“可他们也未说错。”
“朕确实未灭高句丽,让将士在寒冬中困饿而归。”
他起身走向殿门,望着残月:
“这道疤,也许是上天的告诫——帝王的功业,从不靠颜面撑起。”
长孙无忌抬头,只见月光洒在天子的侧脸。
那道疤痕在冷辉中宛如未愈之伤,又似刻入血脉的印记。
李世民手指轻抚玉带暗纹,那是当年兄长亲挑的云龙纹,寓意手足同心。
可如今,玄武门的血早已染红了它。
他好似又听见那日的厮杀,尉迟敬德的怒吼:
“太子已诛!”
血流满殿,心跳如鼓。
“辅机。”
“臣在。”
“若朕那日死在玄武门,史书又当如何写?”
长孙无忌迟疑片刻:“史书会载——太子谋反,陛下被迫自卫。”
李世民苦笑:“不,他们会说——朕弒兄杀弟,逼父让位。”
长孙无忌身躯一震,不敢再言。
李世民叹息:“罢了,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可高句丽之耻——朕绝不容他人歪曲!”
他展开一卷地图,指尖落在辽东之上:
“那年雪极大,铠甲凝冰,战马冻毙,将士仍随朕杀到平壤。”
“朕虽未能攻下,罪在朕身,怎可被诬为求和?”
他掌落案上,烛火剧烈摇曳:
“朕宁死,不降!”
长孙无忌叩首如捣:“陛下英名万世,岂为小人笔墨所污!”
李世民沉稳了气息,缓缓道:“辅机,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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