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默默点首。
……
乾隆时期!
圆明园西洋楼中。
鎏金廊柱映着夕光。
水晶灯折射出七彩光晕,洒在刚题完的御笔南巡图上。
“康乾盛世”四字笔力遒劲。
乾隆正自赏间,天幕忽然亮起,光字闪烁,他轻笑出声。
白鸽惊飞,撞击玻璃穹顶,声如碎玉。
“和珅。”
乾隆指着天幕,语带戏谑:
“这才叫真正的奇闻!”
“晋景公死于粪坑,比朱元璋那些传闻更荒唐。”
“虽同为帝王,倒也难分高低。”
和珅端着茶盘,忙放下躬身笑道:
“陛下英明!”
“此等死法,堪称古今第一怪!”
“天幕列首位,实至名归。”
见乾隆含笑,便又奉承一句:
“说到底,是规制不修。”
“春秋之世,宫室简陋,岂如我大清宫苑富丽?”
“便茅厕之所,也体面无比。”
乾隆被逗笑,踱步至西洋镜前。
镜来自威尼斯,映出他明黄常服,十二章纹清晰如新,朝珠轻响。
“朕修圆明园时,命郎世宁设西洋抽水便所,地铺波斯毯,侍从净身熏香三日,入厕时更有丝竹伴奏。”
他转身,冷笑一声:
“晋景公那茅坑,想必只是土坑架板。也配称帝王所?”
和珅忙附和:
“陛下所言极是!”
“春秋蛮夷之俗,岂识何为礼制?”
“便前朝紫禁,也不及今日西洋楼之一隅。”
乾隆走上露台,极目远眺。
佛香阁琉璃瓦映日成金。
他忆起南巡舟中仓促如厕之事,虽略狼狈,却心生庆幸——
自己毕竟坐在锦缎便桶上,还有宫女执扇侍立。
“传旨江南织造。”
乾隆抚栏,手指摩挲雕花金纹:
“江宁、苏州、杭州行宫,凡厕所,尽换西洋瓷马桶,圈缘包貂皮,以龙涎香熏之。”
他理了理朝珠,神情自得:
“让天下知,天朝体面,即便如厕,亦贵绝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