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灰,舞台灯光设备耷拉着,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吴彦妮没有急着往里走,她站在入口处,环顾整个大厅。
她的眼神不再是刚才吃饭时的随意,变得异常冷静和专注,仿佛一个外科医生在观察病人的病灶。
她缓步向前,高跟鞋踩在略显粘腻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她走到舞池中央,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简陋的灯球和几根裸露的管线,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材质。
“层高是不错,但顶部的管线乱七八糟,吊顶得全拆,重新走线做造型。”
“还有地面这廉价地板得换,要么高级石材,要么做特殊耐磨处理的艺术地坪。”
她一边看,一边低声自语,语速很快,条理清晰。
还得是专业人士啊,我只是觉得需要重装,但怎么装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她又走向吧台,手指在蒙尘的台面上划过,又探身看了看吧台内部的布局和设备:
“吧台设计过时,动线不合理。调酒师操作空间狭小,储物空间不足。设备太老了,都得换,制冰机、洗杯机、咖啡机……全部要顶级品牌。”
接着,她又走向卡座区,摸了摸沙发皮面:“沙发质感差,舒适度不够,而且布局太死板,缺乏层次感和私密性。音响……”
说着,她又指了指墙角的几个老旧音箱,“垃圾。声场覆盖、音质、动态响应,都得推倒重来。灯光系统更是惨不忍睹,毫无氛围可言。”
她回头看着我,突然问说:“这酒吧你多少钱转过来的?”
“她要八十万……”
我还没说完,吴彦妮便惊讶一声:“八十万?林少爷呀!你怎么不先来找我呢?这贵了呀!”
“我还了价,三十万转手的。”
“三十万……房租还剩多久?”
“半年。”
“那还行,这酒吧里的这些东西几乎都得换,不过部分还是可以保留的。”
她一边说,脚步却不停,又沿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是几个包厢和一个小的休息区,情况比一楼更糟,有些地方墙皮都开始剥落。
“二楼包厢隔音估计不行,墙体结构得加固做隔音处理。空间利用也不合理,太局促,视野也差。”
陈婷婷跟在我身边,低声对我说:“林哥,妮儿这架势,比当年在比利时考察新场子还认真。”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专业态度。
“林少爷,这地方,基础是烂,烂到根儿里了。但正因为烂透了,才更好砸碎了重建!地方够大,结构主体没问题,这就是最大的本钱!”
我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她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和挑战的光芒,语速加快:“位置偏没事儿,我们用顶级的硬件、独一无二的体验、最炸裂的营销造势,硬生生把客流拉过来!还可以让咱们酒吧成为鹏城夜生活的新地标,让那些看不起这犄角旮旯的人,都得排队进来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