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猛然收缩,硬生生在半空扭身变向。
整个人如同旋转的陀螺,在空中射出一抹弧线,斜落向地面。
然而另一道佝偻身影已悄无声息贴至身后,枯掌轻描淡写地印在他后心。
“啪!”
黑色掌印在衣服上迅速晕染,内衬的软甲陡然迸发出水波状的涟漪,将大半阴毒掌力化解掉了。
饶是如此,残余的力道仍似千斤重锤,狠狠凿进脏腑。
特派员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后背如烙铁灼烧,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但见他就势一个翻滚,竟借这股掌力为助推,足尖在管壁上连点,速度节节攀升,化作一道残影向来路狂飙。
他很慌,很气,然而尚未绝望。
因为,他笃定这两个老东西绝不敢要他的命…..吧。
而只要他能保住羊皮卷,就依旧有回家的希望,届时,这笔账再慢慢清算便是。
他仿佛已经看见兄长跪在祠堂青砖上的模样。
高个老者飘然落下,站在佝偻老者旁边。
两人看着特派员落荒而逃的背影,浑浊的瞳孔里闪过讥诮的光。
他们不疾不徐的追在后面,阴冷的低笑在管道中幽幽回荡。
高个老者:
“既然没寻到[假面],那便按原定计划,解决掉匡延少爷,这笔血债之后自然会落到[假面]头上。”
佝偻老者发出桀桀怪笑:
“是极,是极!
虽未能尽全功,但能借此机会替公子去除一份隐患,再干干净净的取回羊皮卷,同样是大功一件呐。”
两人相视一眼,喉咙里同时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他们故意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是在“大声密谋”,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飘向前方亡命奔逃的特派员耳中。
更是飘向可能藏身于暗处还未离去的第三者耳中。
“解决掉他……算到[假面]头上……”
“宰了匡延少爷……公子会满意……”
前方,特派员的面容骤然煞白。
他们不会真的敢杀了自己,再栽赃[假面]吧?
他狠狠咬牙,足下速度再快三分,同时焦急的摸出手机。
黑暗处,两双眼睛正透过窄缝幽幽的窥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