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浑身蒸腾着热气,拦在了他跟别墅门洞之间。
这一次,他俩中间再没有第三者了,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更加冰冷的杀意。
佝偻老者眼珠子也跟着火了似的,喷吐着择人而噬的火焰。
不是,咱来下城杀了匡延少爷,取个羊皮卷,就这么难吗?
啊?
匡延少爷都死了!
咱还取不走羊皮卷吗?
关键是拦住他的人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如同疯狗!
佝偻老者简直要疯了,他再也忍受不了的发出歇斯底里的疯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记忆中,他上一次如此崩溃惨嚎,还是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站着嘘嘘的时候。
他死死盯着高个守夜人,语无伦次的怒嚎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阴险的科学家左白,咱根本就不认得他,咱根本就不叫老黄。
你这个蠢物,守夜人的脑子是都被狗吃了吗?
该死,你真是该死,他也该死,还有他,啊啊啊啊,下城人都tm该死啊啊啊——”
高个守夜人面对快被逼疯的佝偻老者,漆黑的面具如同一口深井,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表情。
他抬手按在胸前伤口处,指尖灼热地剜出几块腐肉,随意甩落在地:
“不重要。袭击守夜人者,一律杀无赦。”
机械合成的声音冰冷刺骨,与方才对左白的宣判如出一辙,毫无偏颇。
佝偻老者喉间挤出嘶哑的冷笑:
“左白才是最先动手的,最该死的明明是他!你怎不去追?”
高个守夜人摇摇头,面具下的合成音竟透着一丝诡异的认真::
“你袭击造成的伤害更重,你更该死,而且,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有畸变的风险,必须优先处理。”
如果说冯雨槐是在义正言辞的说些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那么,高个守夜人则是在正义凛然的陈述他要贯彻到底的“正义”。
“我情绪激动?我畸变?”
佝偻老者情绪愈发激动,笑容愈发扭曲病态,又气又笑,
“怪我,哈哈哈哈——,怪我喽?!!”
他蜡黄的面皮骤然泛起病态的潮红,皮下的血管如苏醒的毒蛇般根根暴起,在皮肤表面蜿蜒凸现。
干瘪的表皮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开始寸寸皲裂,渗出细密的血珠。
佝偻的脊背发出“咔咔”的骨响,一寸寸抻直。
断肘处的肌肉宛若活了过来似的,在疯狂蠕动生长。
这副景象,就像是当真高个守夜人预言中,正在原地畸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