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心底却暗流激荡,翻涌着紧张与不安。
两名保镖的肩膀各自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俱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外,短暂却暴烈的喧嚣,仿佛被夜色吞噬干净。
确认无声息后,其中一名保镖甲才极其缓慢地转动门把手上的黄铜旋钮,将厚重的门扉推开一道缝隙,狭窄得仅容他一只眼睛窥探。
两栋别墅之间,隔着精心栽种的葱郁树木,茂密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婆娑的树影,像一层晃动的纱幕,极大地干扰了他的视线。
他无法看清打斗者的具体五官,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人影的身形轮廓,以及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
其中,最为扎眼、也最具辨识度的特征,正是那标志性的黑袍黑面——守夜人。
而也正是因为透过门缝,早早窥见了打斗中赫然牵扯到守夜人,屋内的保镖们才如此谨慎,自始至终都未曾踏出大门半步。
一方面隔壁别墅的打斗跟他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方面跟守夜人沾边的都无好事,一旦牵扯就是麻烦不断。
事实证明,他们不出去是对的。
因为,其中一个守夜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抵是死了。
而另一个守夜人,竟连同伴的“尸首”都弃之不顾,不见踪影。
两个守夜人,一死一逃?
究竟是何等凶残的恶徒啊,连守夜人都敢杀,惹不起,惹不起。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再次瞪圆了眼睛,仔细地将隔壁别墅门口和路灯下,一寸寸地扫视一遍。
视野之内,除了地上那的两具尸体,的确再无任何活动的身影了。
他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面对李涵虞,汇报了自己看见的情况道:
“夫人应该安全了,外面的人都走了。”
李涵虞眉头微蹙道:
“确定都走了?”
保镖又朝外瞥了眼,而后补充了细节道:
“嗯,外面没人了,就留下了两具尸体。”
李涵虞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明显加快了一丝: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保镖回忆刚才窥视到的景象,努力提取出有效信息道:
“死了的那个,其中一个是守夜人,黑衣服黑面具,就在路灯边下,看得很清楚,另一具没脑袋。”
他顿了顿继续道:
“杀死他的是个戴白面具的,好像是[假面],再剩下的几个没太看清,哦,对了,其中一个头顶有点反光,应该是个秃头。”
“死了守夜人……[假面]……秃头……”
保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如同裹着冰棱的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