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轻带上门,看到刚回来的她,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又出去碰了一鼻子灰?”
秦雨的声音带着一种尖锐的疲惫,她上下打量颜如玉,“看看你这副样子,魂不守舍,我就说了,出去也是白费力气,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谁会在这个时候沾惹颜家。”
颜如玉脱下外套,沉默地挂好。
“说话啊。”
秦雨跟在她身后,语气更厉,“你爸躺在那儿,一天离不开药,这个家现在是什么光景你不清楚?还一天到晚做着不切实际的梦,重振颜家?拿什么重振?靠你跑断腿的看人脸色吗?”
“妈,医生今天怎么说?”
颜如玉面不改色的打断她,习惯性地问道。
“还能怎么说!
老样子,死不了,也好不了。”
秦雨没好气地说,但眼底的忧虑却藏不住,“又换了一种新药,贵的要命,钱呢?颜大小姐,你跑来的投资在哪里?”
颜如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有回答。
秦雨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嘴唇,忽然沉默了片刻。
她转身走向厨房,端出一碗一直温着的汤重重地放在桌上。
“喝了它。”
她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别到时候没把颜家振兴起来,自己先倒下了,我可没闲钱再给你请医生,别拖累我!”
说完,她不再看颜如玉,拿起沙上的毛线活,手指用力地编织着,仿佛跟那毛线有仇似的。
但她的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碗热气腾腾的汤。
颜如玉走到桌边,坐下,默默地拿起勺子。
汤的温度透过瓷碗传到掌心,有一点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她安静地喝着汤,母亲织毛衣的细碎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种无声的沉重压在两人心头,那是现实的窘迫,未来的迷茫,以及深藏在严厉话语之下,同样无助却无法宣之于口的关切。
喝完汤,颜如玉走到父亲的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房间里弥漫着药水的气味,父亲瘦削的身影陷在宽大的床上,呼吸微弱。
她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客厅里,母亲织毛衣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下了,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呆。
那一刻,巨大的无助感和责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袭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允许自己滑落。
只是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下秦雨:“给我的时间,妈妈,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了,过几天温家有一次商业酒会,我想搏一搏。”
秦雨没回答,瞪着眼看着她,但那双眼睛却愈红了起来,连接下来的那句话也变得咬牙切齿。
“行,妈给你这个机会。”